[崩铁]天才俱乐部,但负面buff拉满

27.忆泡:万能合成机(1/2)

一个忆泡。

储存着过去的影像。据说收录了万能合成机的制作灵感。

因为万能合成机的损坏,它的制作者不得不重新翻阅这个忆泡,以便找到其中的底层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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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乐观、优雅。

——这是大多数人,对于螺丝族的印象。

“如果他们当真如同听上去的这样斯文——那被囚禁的燃烧行星,恐怕会第一个跳出来抗议。”

学者模样的青年坐在银河驿站的酒馆,语气冷漠地反对先前有人提出的螺丝族考据。

这是一处昏暗的酒馆,装饰很有埃尔韦风味。往来什么人都有。黄头发的先生正举杯吹嘘自己的游历,吧台旁边的女酒侍面无表情地记着账,一群小朋友将牛奶当作大人才能喝上的酒,兴致昂扬地干杯。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

与此同时,自动门安静地滑开,一个表情冷淡的女孩子从这桌争执的人群背后走过去,站在吧台,对酒侍说:“我要一杯蓝莓特调。”

酒侍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见怪不怪:“本店不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精饮料。”

意思是让她坐小孩那桌。

这个绿头发的女孩子捧着热乎乎的牛奶,皱起可爱的眉毛,端详了一阵那桌正说笑打闹的小朋友们。

然后她就近选择了争论螺丝族的那桌,随便找了个空凳子坐下。旁边学者模样的青年礼貌性地往旁边给她挪了一点空间出来,表情同样很冷淡。两个人完全是复制粘贴的面无表情。

黄头发的先生仍然在喋喋不休。

“……那是他们声称的钢铁太阳!太阳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发光的大玩意儿。”

或许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舌头开始打结,口齿和思考一样陷入了滞涩。

那个女孩子继续皱了皱眉毛,往远离他的方向隔了一个位子坐。

椅子挪动的声音引起了黄头发先生的注意,他阴险地朝她看了过去,酒杯捏在手里要撒不撒,泼出几滴,溅到她面前。

“你!还有你!”他大着舌头说,“一群来酒吧只能喝牛奶的乡巴佬!”

没有人理他。

甚至被他控诉的女孩子,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种无言的注视反而让黄头发先生更加气急败坏。他一脚踩上椅子边沿,看上去随时有可能暴起伤人。青年学者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前面,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显现出来。

——看来他不仅是一个会嘴上功夫的学者。还是一个善于用肢体语言说服别人的辩论家。

女孩子多看了两眼。

旁边有人扯了扯袖子。感受到一股力道,她转过头,看到一个衣着有些朴素的老人。

老人略显局促地收回了手,然后说道:“小姑娘,你当心点。”

“?”

“那个人是这一片有名的佣兵头目。据说与螺丝星的大人物们关系匪浅。我们惹不起的。”

“哦。”

女孩子应了一声,显然不把这些放到心上。说来也很奇怪,银河的混乱地界,大多数人都是避之不及的,她却显得相当闲散自在。

那边黄头发的先生已经登上擂台。女酒侍向他微微鞠躬:“弗朗斯先生,请问现在是要对擂吗?”

弗朗斯在这个酒馆很有威望。他一声令下,擂台旁边已经布置好高清的摄像头和缓冲带,陆陆续续有人围了过来,交谈声嘈杂。

“又来了……”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场了?要我说,这么大人还得咱们哄着他,不高兴就找人打架。也不知道多少岁了。要不是打不过……”

“嘘!这么大声?不要命啦?”

“小心佣兵今晚就到你家门口。”

擂台上,弗朗斯神情倨傲,聚光灯和摄像头都聚集在他的脸上。万众瞩目的灯光下,他一手指向先前与他争辩螺丝族的青年学者。

“完蛋咯……”

“也不知道那个可怜蛋身上有啥可以薅的值钱玩意儿。”

“哪来的捡尸人?晦气。”

怜悯,同情以及贪婪的目光投映到青年学者的身上。仿佛他从此的命运注定了。

在场唯有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子没有关注擂台,她小口喝着热牛奶,余光瞥到吧台的女酒侍正在好奇地打量她。

两人的视线在晦暗的酒馆里交错。女酒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说道:“现在加入擂台的是弗朗斯先生,另一边——这位年轻的学者,不如报上你的名号?”

青年学者双手抱臂,懒得回答。不过倒是戴上了一个石膏头。

“好的。”女酒侍仿佛没注意到片刻的尴尬,继续用激情澎湃的语气说,“另一边是新人——英俊石膏头,虽然看起来是个学者但意外地竟然有备而来呢!硬邦邦的大脑壳,令人忍不住磕一个鸡蛋在上面的冲动!”

“我现在怀疑这是假面愚者开的酒馆。”

女孩子说。

“什么?”

老人没有听清。

“没什么。”女孩子审视着酒馆的装潢,似乎在重新做判断。

擂台上的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

相当令人震撼的是,那位青年学者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干脆利落,手里的书厚度看起来像砖头,也被他用成了一个砖头。

“呵……来自星际边陲的乡巴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与我同台。”

开场时,弗朗斯这样说。

“卑鄙无耻的乡下人!怎敢如此对我不敬!”

被粉笔头追击着满脑袋碎屑时,弗朗斯这样愤愤说。

“简直是一个怪物!怎么力气这么惊人!”

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五官的弗朗斯吞咽下一口唾沫,含糊着说。

女孩子觉得面前的景象索然无趣。

她看了一眼弗朗斯,替他补充:“知识的力量抵达他忠实的脑子。”

胜负几乎是一边倒。

弗朗斯连忙高举双手表示认输。众人讶然,惊叹,议论声不绝。

“愚蠢是一种病。得治。”

青年学者整理了一下石膏雕像,随身取下,镇定地走下擂台。

弗朗斯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女酒侍:“损坏酒馆设施请按例赔偿哦~”

于是他又愤愤把嘴闭上,到底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放狠话:“等出了这道门,有你好看的!”

他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瞄中了角落里喝牛奶的女孩子。

一个人,又是女生,到酒馆也只能喝牛奶。

——这不比那个石膏头好拿捏。

弗朗斯凶狠道:“喂!你!过来给我倒酒!”

身后的女酒侍忽然清脆地笑了一声。

在这片寂静的酒馆,她的笑声格外不合时宜,旁边有人好奇地悄悄问她:“你笑什么?”

女酒侍弯着眼睛看向弗朗斯,像是在看自找死路的蛾子。

女酒侍:“我想起高兴的事。”

被点名的那个女孩子只是抬眼盯着弗朗斯,原本应当是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眼睛,却毫无波澜地注视。仿佛酒馆内的所有喧哗声,他的命令,只是一串不和谐的噪音。

终于,她缓慢开口:“我以为什么动静,原来是你脑子里的明纳尔特共振。”

众人都茫然地看她。

这下换作青年学者笑了出来:“明纳尔特共振,指的是气泡在液体里振动。”

弗朗斯烦躁地哼声:“什么有的没动!”

“意思在说你大脑进水。”绿眼睛的女孩子冷漠地说,“不仅进水,还脑子有泡。”

“岂有此理!”

弗朗斯更加愤怒,他肿着一张脸就想猛扑上前,青年学者一手接住他的拳头。弗朗斯气急败坏,转身随手抓上玻璃杯,就向她扔过去。

透明的玻璃杯反射出酒馆昏黄的灯光。空气里隐约闪过细微的粒子之后,玻璃杯突然诡异地炸开,碎掉的玻璃片相当巧合地扎到弗朗斯脚下的地板。

先前与女孩子搭话的老人忙不迭也拦在了她前头。他背影佝偻,看上去却很高大。

“好、好……老松头!连你也跟我作对!”弗朗斯怒极反笑,“你是尸体没摸够吗?想自己也变成被一条被辐射照死的老狗?”

被弗朗斯叫做老松头的老人没有说话。女孩子从老松头背后探了个脑袋出来,上下打量着弗朗斯,然后点评:“你现在的五官……嗯,呈分布式的。挺罕见。”

弗朗斯深深地喘着粗气,愤怒使他脸红到脖子根,看得周围人一阵心惊肉跳。

旁边路人语气很急切:“卧槽勇士求求你快别说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

“我还是有点想喝蓝莓鸡尾酒。”

众人:???

什么人啊?这边眼看着都要杀过来了还有心思点酒。谁家小孩这么不会读懂气氛?

那个青年学者竟然也认真地替她思考起来了:“我想这家酒馆是不会卖给你的。”

女孩子遗憾地“哦”了一声:“看来得自己合成一个了。”

众人:“……”

怎么还回答起来了?你又在哦什么哦啊?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这两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都不太美妙的样子,但是说出口的名词又充满了谜之学术气息,大概搞学术的人脑子都有点抽象吧。

不过,看起来是有恃无恐的那种类型。

周围人谨慎地散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们自觉给这些人预留了发挥的舞台。以免横遭波折。女酒侍很有眼力见地把聚光灯照到原本无人在意的角落,这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了异常。

“喂,老松头,还不走吗?”

“别上赶着送死了!”

“快过来啊!”

弗朗斯宛如一条毒蛇阴狠地看老松头。老松头低着头不敢对视,但是仍然没有从女孩子的身前撤开。

气氛凝固到了某种极致的时候,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子却毫无知觉地从老松头背后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一如进入酒馆那样轻快,走到吧台面前,无视这暗潮涌动的小地方,淡定地说:“结账。”

女酒侍明显愣了一会。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女孩子敲了敲桌面,重复一遍:“结账。”

女酒侍这才回神,露出那种完美的服务微笑:“好的,客人。请稍等。”

她报出一串数字。

“诶?这么贵么?”

“客人,本店开设于星际边陲,资源匮乏,只有尚未开采的油田。咱们又不是什么用机油养活的生命。所有的原料都是进口,价不开高点,怎么能维持生机呢?”

女孩子付完款,转头看到弗朗斯仍然在与老松头对峙,青年学者眼神好奇地打量她,藏在阴影里的人有的在对她摇头,暗示她先别出去,外面估计已经围了一圈佣兵。

她恍若不觉,就要离开。

老松头固执地走到她身边:“我得跟你一起。”

她无所谓,也没拦。

青年学者倒是不赞同地说:“你别跟着。”

但是他们已经走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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