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白却对这阴脉没什么兴趣,转而继续往西。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飞,邪祟行事百无禁忌,也不用在意什么,又是约莫一个时辰后。
当柳白从这岘山深处的一个老水坑上边飞过时,倏忽间,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盯上,如芒在背。
他甚至都能隐隐感觉到,这道目光背后的主人,实力怕是不弱于他!
柳白也不慌,甚至直接就在这山头停下,驱散游魂邪祟的同时,转身看向了那好似一个湖泊的老水坑。
老水坑的水面上,那肮脏腐烂发臭的绿水不断翻涌,就好似被烧开了一般。
紧接着那不断翻滚的水面上便是浮现出了一道身影,其身形并不高大,浑身都披着绿油油的水草,只余着一双眼睛露出,同样是那深绿色。
他发出沙哑的嗓音,“你是哪来的?我们岘山里头,好像没有你这号鬼物。”
“外来的。”
“那就也是为了日落之山了,嘿嘿,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柳白也是微笑道:“天下何鬼不想称王座?”
“那倒是。”这不知名的水鬼身形缓缓下沉,最后只余着个脑袋露出水面,“既然是路过的,那就快些离去吧,这是我的地盘。”
柳白听着却不急着走,而是再度问道:“这岘山里边,像你我这实力的山精邪祟,还有几个?有没有实力更强的呢?”
水鬼答道:“你我这实力的,还有两个,除此之外,更强的……据说当年那木家老祖的役鬼,被留在了日落山里头,若是真的的话,它的实力当属最强。”
人和鬼不好说话,但是鬼跟鬼还是很好说话的。
听着他说完,柳白再度问了另外两个同实力邪祟的消息。
“一个是头狐狸精,在我这北边,住在一座青鸟山上。”
“还有一个则是人头鬼,我这往南有个鬼墟,它便在那住着。”
水鬼说的很是细致,柳白又道了声谢。
然后走了,只是没走多远,就当水鬼沉下去的时候,柳白又回来了,说道:
“同实力的邪祟肯定不止这俩吧,你说的这俩应该只是跟你有仇的?”
水鬼又冒头,说了句鬼话连篇,就沉下去了。
柳白看着前边依旧无穷无尽的山头,也没再选择深入,毕竟这天色都已然亮堂起来了,万一真遇见什么麻烦事缠住了身子,那才是无妄之灾。
临着他往东而返,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过后,信鸽来信。
取出甚至都还没看,他就知道是那狐女写的了。
打开一看,果真,“三哥,奴家来这岘山了,位置在这,你可要快些来呀,奴家洗干净了等你呢。”
看完这简短的信笺,柳白又抬头,只见这信鸽抖了抖翅膀,洒落下来了一份堪舆图。
其赫然是这岘山的地形,其间一点光亮,狐女的位置应当就是在那。
柳白环视四周脚下,发现那地儿离这还不远,以柳白的速度,往南约莫盏茶时间也就到了。
小草自是说着让柳白别去,只是这么个好机会……不去怎行?
顺带还能问问,看这媒妁会在这岘山上边找了久,到底有没有找出点线索。
柳白如今所处的位置都可以算得上是这岘山的外围了,盏茶时间过后,他便已然找到了老四狐女所说的山头。
平平无奇,若非狐女事先标记,柳白就算是从这上边飞过,也不会注意到这山头。
可如今……他身形径直落下,也无畏惧。
柳白估摸着这整个媒妁会,能让他感觉到压力的,也就只有这媒妁会的会主“媒姑姑”了。
林子深处,古松木下,柳白身形突兀出现,将这正在说话的人和妖都吓了一跳。
妖自然是那老四狐女了,此刻的她依旧是姣好的女子身材但却顶着个白狐狸脑袋。
而站在她对面和她交谈的那人……同样是名女子,估计是个养阴神的。
只一眼,柳白便是记住了她的模样。
因为她给柳白的第一感觉就是个……白毛萝莉。
身形约莫只有一米五,白发,还扎着双马尾,身上则是穿着钩珠半曳黑纱布裙,其下露着雪白的小腿肚。
此刻柳白站在她面前,她都需要竭力仰着头才能看清柳白的样貌。
“鬼……鬼王。”
这女子下意识说着,然后又后退了几步,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柳白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动,略感熟悉,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狐女则是顺势挽了柳白的手臂,而后笑嘻嘻地说道:“沈姑娘,介绍一下喔,这是奴家的三哥。”
柳白估摸着这狐女刚刚在这走阴人面前应当是没有讨着好的,所以此刻才会这般借势。
“这是谁?要不帮你杀了吧。”
柳白说着就要动手,狐女“哎哎”了几声,急忙拦下,“三哥别急别急,这也是我们媒妁会的‘定缘媒’,奴家此次来,就是来接她的班。”
“哦,原来是你们媒妁会的啊。”
柳白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既然如此,看在我这四妹的面子上,就放了你吧。”
“还不快谢谢我家三哥手下留情。”
狐女颇有种狗仗人势的意味。
这“沈姑娘”看了眼狐女,眼神难明,最后也没言说,只是“呵呵”一声,转身离开了。
柳白看着她的背影,好似随口问道:“她这是要回城了?”
“对呀,奴家接了她的活,她回城有别的事。”
“哦,她在这呆了多久了呢。”
“三哥你问这?”
“随口问问,怎地,不方便说吗?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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