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子布脸上露出了苦笑,“我母亲是大母去世后很多年才扶正的。
她十八岁极不情愿嫁给了时年三十六岁的父亲,就是为了鄚陈联姻,把嘉定和河仙的明香人合二为一。
但那一年,颇有才干,愿意推动鄚陈合一的大舅父陈大胜突然病重,很快就离世。
发出倡议的祖父也去世几年了。
少了他们两,河仙内部势力,嘉定内部势力,广南的朝廷和镇守都极力反对并四处散播谣言。
我父亲有才干,但只是守成之主,他没有踏破枷锁,迎难而上的决心,以至于别说鄚陈合一,就是我母亲扶正,都拖了足足十年。
可是,鄚陈不能合一,明香人迟早会被广南国各个击破,那样用不了几代人,鄚家和陈家的子孙,都要变成安南人。
我上面有四個兄长,大兄鄚子潢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他母亲是广南阮家的尊室,外有强援,内里根深蒂固,地位无可动摇。
父亲今年虽然六十有三,但身体强健类似祖父,恐怕也会极为高寿。
我鄚子布若是想做个逍遥公子,倒是无所谓,但偏偏我不想看着后人变成安南人。
我还想把祖父的棺椁迁回故乡,所以必须要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去干,去闯!
何大哥,你就不想有一天能回到故乡,能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告诉他们你的祖先,是何等人物吗?”
鄚子布说的声泪俱下,感情真挚,因为这就是他想说的,也是他想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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