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捡回一命。
便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床榻上的枯瘦身影,胸膛起伏,迸发出了沙哑的厌恶声音。
那些婢女,下人,默默离去。
青隼便知道,是元继谟来了。
“今日任务结束得早,所以来看看你。”
元继谟从腰囊里取出一沓符箓,平静道:“压制火噬的符箓,应该快用完了吧?我从方圆坊那边买了点,这些符箓,还可以再压制一个月的火噬。”
“我不需要。”
青隼浑身都被白纱缠绕,只露出一双双眼。
如今他已经无力行走。
白日,需要穿戴厚厚的火麟甲,压制火噬。
而入夜之后,则是需要卸甲,来释放离火之躯,对抗剑意。
“我若不帮你,还有人帮么?”
元继谟将这沓符箓放在窗台之上,以一枚花盆压住,轻轻问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查明‘赤磷案’的真相,一直为皇族卖命,可有些时候,总该想想自己,这些年出生入死,除了一条贱命,你还剩下什么?”
这一问,震击灵魂。
青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男人。
他贵为皇城司特使,出入皇宫,圣殿,无需旨令。
地位上来说,虽不如皇城司首座,但也绝对是大褚皇城数一数二的特敕之人,只听从圣后一人调遣。
可如今……
他住在皇城远郊,悄无声息的深山之中。
剑宫行刺,经脉被废,他便如同一枚弃子,被抛在了这里。
南疆斩获的两位阴神,这泼天的功劳,便如云烟一般,就此散去。
“我听说南疆纸人道的任务,如今由‘苍麋’接管。”
元继谟缓缓地道:“再过些日子,或许你会体面地离开这个位置,皇城那边已经有人重新开始物色新的‘特使’。”
床榻上的枯瘦身影,开始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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