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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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书信之中,拓跋嗣却及其哀怨地表达了对这个被自己亲手害死的王弟的思念之情,字里行间,溢出的根本不是对残害手足的忏悔之情,倒类似于情侣的情愫。

这番深情,搭配上处死自己时的无义,只能用惺惺作态来形容,着实让绍错愕之后又勃然大怒。

水根不知道他弟弟的曲折心事。倒是好奇地翻检起一旁瓶瓶罐罐,其中有一个罐子当他靠近时,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水根迟疑地拿起它,将盖子微微掀起一条缝,往里一看:

“啊!”小土罐被水根失手摔在了地上,墨绿的浓汁倾洒出来,在土罐的碎片中,一只怪异的虫子在微微蠕动着。现在水根谈虫色变,一揭盖子吓了一跳,就把土罐摔了出去。

绍走上前去仔细一看,这虫子居然跟刚才水中见到的骷髅蚊的极其相似,只是体型小了很多,看来之前湖中的那些蚊子的幼虫,都是在个土罐中培育出来的。

这里的种种迹象表明,拓跋嗣在里起码生活了一段时间。

在自己的印象中,王兄一向惧怕些虫蛇之类的东西,他怎可能亲自饲养?可石室中的物件俱是王兄所爱之物,又怎么解释?

绍仔细地翻检着手中的书信,每一封信下都标注的日期。

从卜莁村出来后,绍就让广胜买来了关于两晋历史的书籍,看不懂简体字,就让水根读给自己听,对自己的身后事算是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那位踏着自己尸体爬上皇位的王兄,被历史封为承上启下的一代明主。他进攻宋国大获全胜,此役称为南北朝第一次南北战争,攻占虎牢关,辟地三百里,并进逼刘宋领土。但哥们也是累过了油儿,因攻战劳顿成疾,终于在423年撒手归西了,享年32岁。

可书信从时间上推断,最早的一封应该是424年,最后一封也是到434年。也就是说如果些书信是真的话,最起码拓跋嗣比史书的记载多活了10年。

一个爬上权利顶峰的帝王,在尝试了策马扬鞭,开疆扩土的无上乐趣,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究竟是什么驱使他放弃的帝位,窝在不见日的石洞中呢?

难不成史书记错了?

就在这时,那倒在墨绿浓汁里,奄奄一息的虫子突然一跃而起,照着水根的手背狠咬了一口。

孩子立刻惨叫着将蚊子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再看被叮咬的手背,倒是没有血肉模糊,只不过肿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水根心有余悸地说:“这玩意没毒吧?”

有没有毒?水根就觉得手背一阵的骚扰,那瘙痒的感觉,如潜伏的野火一般迅速地蔓延全身,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孩又坐回到了床上,拼命地上下抓挠,很快,身上的衣服也被他脱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条单薄的裤衩。

“啊……恩……”

当赤裸的皮肤在兽皮上来回的磨蹭,酥痒的感觉似乎又增加了些,但又有种不出的舒爽滋味。

绍本是冷眼旁观,可当水根在兽皮上不停地磨蹭时,一股异香慢慢地从他的身体上扩散出来。

那香味就是饵,勾出绍心底的兽儿。一股无法控制的欲望腾地窜了出来。在兽皮上翻滚的那副精瘦的躯体,顿时跟洒了十三香似的变得美味诱人起来。

怎么回事?兽欲来得太快,以前被猥亵怨灵大叔咬到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可是这次又是着了谁的道儿?

来不及细想,绍已经遵从本能扑上了毡床。

越过那片碎瓦的时候,清河王灵光一闪,骷髅蚊?

他明白了,泥罐中的蚊子与湖中的蚊子为一公一母。自己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血液中已经有了蚊子的毒素,而水根又种蚊毒,骷髅蚊本是性淫之物,阴阳相撞,只有交合三天三夜才能中和毒性。

就这哥哥,怎么千年后转回人间,还是跟自己不断犯冲呢!

恶狠狠地分开了水根的双腿,绍一语双关咬牙切齿地说:“拓跋嗣!你干的好事!”

四十四

衣衫尽褪后,肌肤摩擦升起的温度熨烫得心都颤抖了起来。

绍本来就是个生猛的欲中之鬼,现在更是□如柱了。也没啥前奏,“扑哧”一声就进了半截。

水根蚊毒缠身,也弄不清是谁干谁了。只是顺应着欲望,饥渴地与绍唇舌交缠在了一起。

这主动的迎合,更加撩人,绍愈加无法自持。

如此几个回合,静谧的千年的石室,骤然升温。俩人的汗水和喷射的黏液将身下的兽皮弄得一片凌乱。

水根趴伏在毡床之上,被绍撞击得身体不断前移,背部渗出的大颗的汗珠在来回的晃动中闪着迷离的光。熟悉的体位,熟悉的寝宫,熟悉的情欲,陌生的却是蛰伏在自己身下那副躯体中的灵魂。

也许这个兄长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吧?

从来都未思考过的问题,却在这一刻蒸腾上来,当初一向是皇室优秀王子表率的王兄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爬上了自己的枕榻,难道当初的王兄真的是怀着一片难以言喻的情愫与当时还是少年的自己共赴情欲的深渊?

刚才看到的书信又支离破碎地在眼前划过。

绍想起了之前在卜莁村看到的情形。那个在树下固执指着龟甲的怨灵,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