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塘残荷早已枯瘦得不成样子,水塘已经干涸,露出一大片黑色的淤泥。一片斗笠大的荷叶在芯子上残了一点点绿,随着秋风左右摇晃,最终枯瘦的杆子一折,叶片歪倒在烂泥塘里。
大约申时前后的样子,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我正在煎药,抬头往门口看了看,就看见六殿下一身暗红色,额上还黏着汗水,进来一挥手免了我行礼,急匆匆跑向床边:“兄长?你怎么坐起来了?”
周恪己看着他笑了笑:“多亏许姑姑悉心照料,精神好些了。你可是和云忠去了何处?”
“兄长真是料事如神,我与云忠……”他忽然一顿,扭头看向我,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低下头识趣地站起身:“那我先去前厅坐一会?”
六殿下正欲点头,周恪己却出言阻止:“恪法,眼下也不早了,你先送姑姑会六监寝,等回来再跟我说。”
确实也不算早了,六监基本酉时就可以回去了。我今天白天虽然好了些,但我心里知道到了夜里估计还有一场高热,早些回去休息对我这病能快点好也是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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