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聚全身筋骨气,汇拢身上沧海刀罡,融破军武意。
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浩浩荡荡刀光劈落。
刀身未落,刀气已经撕裂虚空,排云荡气,呼啸斩过。
对面丘怀杰万千枪花,被这一刀斩过。
连一点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瞬息熄灭。
血玉钢打造的点金枪,以及明光甲,狮子马。
在这一刀之下,如同砂砾一般崩毁。
刀光先是斩断长枪,再破重甲,刀气纵横震荡,哗的一声,震荡开来。
一股层层叠叠的血色涟漪向着前方呈扇形冲击,淹没了丘怀杰的血骨余渣,也震毁了身后扑上来的十余骑兵。
不得不说,这些精锐禁军铁骑,着实强悍,个个勇猛。
但是,换血境的修为,在周平安的罡气和巨力之下,就如纸片一般脆弱。
刀气呼啸而过,无人可当一合。
看着这些精锐禁军,在自己的刀下,如同猪狗一般,被一刀刀斩杀,周平安心中稍稍掠过一丝不忍。
不过,很快,这一点不合时宜的软弱,被那血腥的风一吹,就已消散无踪。
自古道:“慈不掌兵。”
无论是对待敌对势力,还是自家麾下,既然已经踏上这个血肉磨盘,那么,就只能当成游戏一样看待。
今日的杀戮,只为了他日不再有人挥动屠刀。
有些事,必须有人做,也必须得做。
虽然是这样想着,他这次,却是没有再开大招,只是凭借着精湛圆满的刀法,随手斩开一条血路,带领身后骑兵穿插,反攻,包围、剿杀。
事实证明,就算是朝廷禁军,也不会比其他人多上几分血气。
三千骑兵死伤一千出头,剩下的,已经心志崩溃,象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甚至,不敢再挥刀抵挡。
随着喝声,余下骑兵纷纷下马跪地请降。
到了这时,大局抵定。
青女领着五千士卒,紧随其后,有条不紊的收降士卒。
整理辎重、兵械、粮草……
余长烈静静的站在一边,甚至没有去争抢降兵和马匹,他的心情微微有些失落。
这也是难免的。
丘怀杰其人,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在禁军之中,也算是威名不小,被封为五品鹰扬将军。
来到地方上,与郡城太守见面,也不用自称下官,而是平等交往。
更别提,这一次作为平叛大军先锋将,那更是深怀众望,颇有横扫四方之志。
这等人物,在周平安的刀下,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一刀就斩成了碎片。
麾下三千禁卫,更是一个冲锋,就已被打崩掉。
想到丘怀杰,再想到自己,再怎么相信自身本事,认为日后定然能做出一番天大的功绩,此时也难免意兴阑珊……
‘假如我与主公对上,又会如何?’
还能如何?
无非就是一刀之下,人马俱碎。
这真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事实。
……
萧乘风本是喜气扬扬的带人出城归拢收获。
笑得胡子都在颤抖。
这一次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战马。
因为爱惜马匹,周平安出手之时,特别注意,叮嘱麾下不要伤马。
于是,打完这一仗之后,完好保留了两千七百余匹优良战马。
这些马的数量上面,虽然只与平湖城本来拥有的马匹相当,但是,质量上面,却是要胜过原本平湖战马不知多少。
每一匹都是雄壮彪悍,个头威猛。
以此为基,平安军中又会多出一支精锐铁骑,终于能摆脱三县势力骑兵不足的毛病。
话说,漓右三县虽然兵多,但是,调动起来,特别不方便。
两城相隔百五十里,普通士卒单是加急赶路,就要走个两三天。
真正遇到紧急战事,别说支援了,等到大军赶到,城池都可能已经被搬空了。
总不能每次遇到事情了,都需要身为主公的周平安赶来赶去,四处救火。
那还成什么样子了。
因此,组建一支厉害骑兵,就势在必行。
正在点选马匹,就见到二弟余长烈神情有些不对,摇了摇头,突然笑出声来。
“你跟他去比什么?”
他与余长烈两人生死之交,关系极好,相互间也极为了解。
此时一看,就明白自家二弟在想些什么。
劝解道:“跟谁去比,也不要与明公去比啊……
你啊你,以为这天下会有多少个这等豪杰?
你需要做的,只是尽力提升自己的武艺,为主上开疆拓土,立下功勋……”
萧乘风经历过少时荣光,也经历过青年落魄,更是经历过中年沉寂。
早就看淡了许多事情。
也看透了世事无常……
他知道,人生际遇,穷通祸福,无非就是一个命与运。
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眼下,这显然就是运气来了,遇到了对的人,做出了对的事情,还要想什么呢?
闷头干就是了。
“没错,还是兄长豁达。”
余长烈只是暂时性的陷入了自我的怀疑之中,真切体会到“人比人,气死人”的无奈。
越是心高气傲,这份打击就犹为沉重。
这是真切的感觉到了技不如人的敬服,因此,才会落寞。
但是,只要承认,这个天下,终将有着比自己更优秀,更强横的人,自然就块垒全消,也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了。
现在的问题,倒不是与主公差多远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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