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笑着应了一声又一声。
一双熟悉的大手,悄然搂住了她。
赵夕颜猛然惊醒。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赵夕颜的心瞬间安稳踏实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徐靖低声笑道:“我从军营回来,去了一趟东宫。堂兄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已经能上朝听政了。”
太子去年腊八节那一日心疾发作,之后一直在东宫养病,将养了五个月才勉强好转。
赵夕颜忍不住轻叹一声:“太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太过孱弱了。”
命短福薄。
这四个字说出口,便显得有些刻薄。赵夕颜没有说,徐靖也懂。
太子躲过这一回,不知能否躲过下一回。
徐靖心里沉甸甸的,搂着赵夕颜,将头靠了过来,夜半三更耳鬓厮磨,深藏在心底的话很自然地说了出来:“我很佩服堂兄。他身体孱弱,意志却无比坚韧。老天不肯厚待他,他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勇敢地面对。”
“这小半年来,堂兄人在东宫里待着,却一直为我谋划。今年年初设粥棚,新军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军饷,都是堂兄的鼎力支持。我每次去东宫,堂兄都会令东宫属官们前来。”
“这是堂兄有意为之,让我和东宫属官们熟悉亲近。”
“朝中文臣武将,都爱戴敬重堂兄。堂兄处处抬举我,臣子们看在眼里,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便是一直不喜欢我的皇上,碍着堂兄的颜面,对我也算不错。”
“月牙儿,我很想坐龙椅。可一想到堂兄,我就恨不得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那一天的到来,意味着太子撒手西去。
徐靖重情重义,早将太子视为兄长,根本不愿去想那一刻。
赵夕颜伸手,轻轻为徐靖擦拭眼角。
徐靖将头贴在赵夕颜的胸口,过了片刻,情绪才平复,抬头笑道:“五堂姐生了儿子,你今日见过小外甥了么?”
赵夕颜笑了起来:“见了。五姐夫捧着儿子像捧珍宝一般,还说要取个俊哥儿的ru名。五堂姐却说,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就叫小猴儿。”
徐靖乐得咧嘴直笑,整个人往下挪了挪,靠着赵夕颜隆起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知道是亲爹,欢快地动了一动。赵夕颜肚皮猛然抖动了一下。
徐靖惊喜不已:“月牙儿,孩子动了。”
赵夕颜失笑:“孩子活泼得很,每日总要动个七八回。这次你正好碰上了。”
话没说完,肚子又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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