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一下睁大了眼,她完全搞不懂米浓是如何在那样一条外裙里还穿下了一整条长裤,更夸张的是,这条衬裙竟比那条外裙更适合出现在教会这样庄严肃穆的场所,以至于她刚急匆匆捡起地上那条裙子,就没了为米浓披上外衣的欲·望。
米浓昂首跪在爱丽丝与缪伊尔的中间,诚心诚意地忏悔。
“我为今日的行为忏悔,我故意穿了件不得体的裙子进入教会,想用拙劣的手段试探您与爱丽丝的关系,请父亲、咳神父大人宽恕。”
爱丽丝惊得都小小后退了一步,忏悔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呢!这么私密的事情应该去忏悔室啊,况且今天也不是忏悔日……
她为难地看向一旁的缪伊尔,对方果然已黑下了脸,正冷冰冰地俯视着跪地的米浓。
可跪在地上的米浓心里确实美滋滋的,她自顾自说完后,还朝着缪伊尔挤眉弄眼,仿佛在暗示他“自己也是受人所托,还望海涵”。之后便捡了那条裙子,用激动到快抖出残影的面部肌肉送了爱丽丝一个飞吻算作告别。
爱丽丝因此打了个寒颤,越发笃定米浓是故意在缪伊尔面前作弄自己了。
但她什么也没多说,只平静地打来水,通知了缪伊尔一句“我擦神像去了”,就开始认真擦拭神像。
缪伊尔则对这种闹剧习以为常,毕竟以前在王都帮爱丽丝处理地多了,更离谱的都见识过了,自是对这种小打小闹见怪不怪,他也平静地回到诵读台继续翻阅教典。
很长一段时间内,教会内都只有他翻页时纸张发出的细碎白噪音,爱丽丝就连擦神像都是无声的,像是害怕打扰到神明休憩般的小心翼翼。
这也是那孩子的优点,她非常注重教会特殊的氛围,或许本人还没有注意到,但缪伊尔发现爱丽丝似乎每一次到访教会时都很注重着装、讲究礼仪,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他停下翻阅教典的动作,安静地抬眼看向正绞着抹布的爱丽丝,她已经将袖口全部平整上翻,露出一小截纤细的手腕,那上面还贴着一块ru白的膏药贴,用于缓解关节处的疼·痛。
即使十指上布满细碎而未愈的伤痕,她也全然不顾地素手绞布,神色认真地拧了又拧,确保触碰神像的干净抹布上没有多余的水分。
烈阳正好,透过花窗玻璃投下的光束析出点点闪耀如金的细尘,轻轻拢在少女的身上,为其冷色调的眉眼装扮上几分难得的温馨与暖色。
缪伊尔无端感觉此处的阳光更暖了些,那些光束尽数洒在爱丽丝的身边,却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不会晃到她的眼。像是被世界珍惜收藏的宝物,容不得一点闪失,但又无法干涉珍宝的决定,只能心疼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暖阳擦拭着那双满是伤痕的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