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安顿好阿尔费雷德,就拉着一号推开主卧旁的次卧,嘱咐道。“今天开始你住这里,在生活训练里,你需要像人类一样摄取睡眠,并按时进食。”
一号笑意盈盈地答好,乖乖推开门,与爱丽丝道了晚安。“创造主晚安,一号会乖乖在床·上·躺一夜,当做摄取睡眠的。”
“嗯,晚安。”爱丽丝继而看向走廊尽头的阿尔费雷德,“阿尔也晚安。”
入夜后的城镇本就安静得可怕,高山上的独栋洋房就更是如此,稀疏群星间拢着纯黑的夜幕,沉沉罩着死一般的寂静。静谧且微甜的花香气息随着微风丝丝缕缕侵·入房屋,令刚褪下铠甲的阿尔费雷德不自觉沉下眉眼。
摇曳烛光下,骑士动摇地十指交握,首次在夜间祈祷时走了神。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阿尔费雷德视之为渗人至极的恶意。
这种地方,爱丽丝一个女孩子要如何安心居住的?甚至连个能保护她、照顾她的仆从都没有,就她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眺看四周地势。他这间屋子是背对工坊,正对森林的,爱丽丝的卧房则反之。而工坊与这间屋子之间的间隙足够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顺势攀爬,阿尔费雷德凝神丈量了一下层高,讶然发现根本不需要工坊,只要搭着房屋外沿,就能轻而易举地翻进主卧。
洋房外头那些柔弱的薰衣草根本起不到任何警示及阻挡作用,只要有心,谁都能……谁都能?!他忽然恐慌地躬下脊背,似冷极了般环抱自己,慌张得不能自已。
会不会已经发生过不好的事了?这么多年,就爱丽丝一个人住在这偏远之地,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或许在他于此处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已经有狂·徒翻进爱丽丝的卧室,轻而易举地压·制那副病弱的躯体,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声向自己求救。
以爱丽丝那种性格,就算被欺负得一双眼湿得不成样子,也不懂得如何求饶。不,这种情况下,求饶只会适得其反……
光是想象就令阿尔费雷德浑身发冷,更多糟糕想象掩着沉·郁夜色冲入脑海,神经紧·绷的钝痛逼得他突然像是被魇住似地冲去主卧,砸响脆弱的木门。好在那些想象中的糟糕事情一样也没发生,爱丽丝披着宽大的羊毛披肩一脸嫌弃地为他打开了门。
爱丽丝还以为阿尔费雷德是找不见厕所才这么地着急狼狈冲了过来,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楼梯,“厕所就在楼梯旁边。”
可他却久久都沉默地站在她的房门口,只粗粗·喘着气,一双眼巡视般地绕过爱丽丝,审阅着她的寝室。阿尔费雷德看着谨慎锁好的窗户,近乎呆滞地放下心来,直接放任自己软在了爱丽丝的身上,但又小心地不去成为她的重压,语气也轻轻的。
“……我有些害怕,爱丽丝。”
爱丽丝无语地接住面色苍白的阿尔费雷德,“你怎么能长这么壮还怕黑……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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