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定是祖宗保佑,才让他逃过一劫。
昨日鬼鬼祟祟地去“至味堂”送礼,如果人家真把他请进去以礼相待……
祖宗保佑啊!
临安府曹府尹比较庆幸,事涉国信所、皇城司,不需要他临安府出面去承办这桩案子,实在是侥幸之至。
不过,出于同僚之谊,他还是友善地借出去四个经验最老道的仵作,供李公公支配调遣。
李公公在第二天下午,就带人去了皇城司。
他怀疑是皇城司公报私仇,才制造了这么一桩“灭门惨案”。
而且,除非是皇城司出手,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在日夜不息客人往来的“至味堂”,悄悄布下这样一个绝户陷阱?
又有谁,能把他们追踪而去的十六七个役卒杀死在长巷中,一个不留?
你们还不承认?
你看伱看,你们这些皇城卒的脸,脸上还带着笑呢!
就连刘国舅都笑……
算了,他笑的话,杂家只当没看见。
这场热闹,一直持续到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在检视了多名惨死巷中的国信所役卒后,
不太确定地指出,看那shā • rén手法,不像是杀手,倒像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所为。
而且,从散落巷中的一具具尸体身上的伤口以及倒卧的姿势,他们又模拟推演了一番,
最终得出结论,其干净俐落的过程,凌厉无匹的shā • rén手法,极像是战阵经验丰富的禁军中的高手。
刘商秋马上祸水东引,还要追究李公公的诬攀之举。
气昏了头的李公公又去了一趟禁军大营,不料人家禁军根本不搭理他,他连辕门都没能进去。
气不过的李公公又跑进宫去,找他干爹张去为哭诉了一番。
正扒拉着算盘珠子计算损失的张去为勃然大怒,先去见了杨存中,吵完了架才想起来去向官家告状。
于是,张去为又跑到赵构面前伏地大哭,悲戚戚、凄惨惨,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官家听了大伴的哭诉,也不禁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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