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员在警戒带另一侧站定,掸了掸落在制服上的烟灰,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审视着他:“叫什么名字?”
“齐斯,‘齐楚’的‘齐’,‘斯文’的‘斯’。”
“这名字挺熟啊,干什么的?”
当然熟,笔录室常客的那种。齐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标本制作师,前天刚办了个郡级的展览,报纸上登过。”【注】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仓库的方向:“那边是我的工作室,我有点神经衰弱,嫌吵,就把工作室搬到郊区了。”
中年警员不疑有他,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向齐斯示意:“见过这人吗?”
照片中,胡子拉碴的男人双目呆滞地直视前方,一道青白色的刀疤从右眼角拉到唇边,使整张国字脸显出一种不协调感。
是刘阿九!
警觉神经疯狂跳动,牵动不合时宜的兴奋,齐斯尽量平稳呼吸的节奏,用不到半秒的时间梳理了一遍已知的手牌:
——这一带的监控早被朋友黑了,最近的一个完好的监控在半里外的公交车站。
——刘阿九才来了三个小时,构不成失踪的立案条件;被杀时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警方应该不知道他死了,来找他,大概率是将他放在罪犯的位置……
齐斯有了决断,皱着眉做出吃力回忆的样子:“今天我一整天都关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没见到人……前天倒是有人来,但我这些天颠来倒去,人都糊涂了,不太确定……”
中年警员早在齐斯说出“前天”两个字的时候,就摆了摆手表示问完了。
这会儿,他拍了拍齐斯的肩,好心地叮嘱:“早点回去吧,这几天都别出城了,城外不安全。”
齐斯左右看了看,眼中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好奇:“同志,到底是什么情况,能透露吗?”
“不能。”对方吐了口烟,京片子的发音打着卷儿,给了他一个沧桑神秘的眼神,“有些事儿,知道越多越危险。”
齐斯哂笑一声,不再追问。
他一手撩起警戒带,一手拖着行李箱,用脖子夹着雨伞,绕过中年警员的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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