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着一双眼,指了指工作室深处,说:“3号房间靠排水口的那个墙角,棕色皮箱。”
男人转身向所指房间奔去。
看着他的背影,齐斯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间房间里还摆了一些不寻常的藏品,绝对是会把人吓到报警的那种。
人类尸块、人体标本、一些比较超前的嫁接艺术……一旦男人见了那些玩意儿再离开,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也许应该直接弄死他,别管什么鲁米诺试剂和痕迹学了,直接切碎了送去鲍勃的养猪场……
——亦或许今天就不该出门,黄历上明明写了“忌出行”,他该稍微相信一下的……
齐斯陷入纠结之中,接着就听到工作室深处传来男人的抽气声,一声大过一声,像是被砸缺了口的破旧吹风机。
齐斯站起身,顺手将被踹开的仓库大门拉上,费了一番力气才拧紧变形了的锁扣。
他走向3号房间,正看到男人抽搐着躺倒在地,看上去是哮喘发作了,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子。
这病发得恰到好处、知情识趣,简直充满了荒诞主义色彩和幽默感。
齐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好心地拎着男人的腿,将其往墙角一掼,摆成靠坐的姿势,以免弄脏更大范围的地板。
“药……药……”对方干瞪着眼,挣扎得像一条缺水的鱼,嘴里发出气若游丝的shen • yin,“兜里……”
齐斯弯下腰,手伸入男人的裤袋,翻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白色的小瓶和一张黑色金属卡。
齐斯将小瓶举到眼前,开始……找生产日期。
他看了五分钟,从生产日期看到保质期再到配料表,男人竟然还在顽强地挣扎,shen • yin声越来越大,吵得人心情烦躁。
齐斯知道,这该死的家伙是不打算识趣地自己去死了。
他叹了口气,将药瓶丢进墙根的垃圾桶,转身走向一旁的工具架。
这年头处理尸体越来越麻烦了,生石灰、双氧水和氢氟酸,哪个都不好搞。
但倘若真有人想让他难办,他也不是没有手段。十二岁那年他什么都没有,不还是杀了个人,甚至没让父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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