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辅京揉了揉额头,看着将信息递来的“黄衣美人”,叹道:“王家这做的什么事啊!”
说罢,他想了想又道:“这肯定不是王霸先的手笔。
那老小子和我斗了一辈子,这种屎拉裤裆、遗祸无穷的蠢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
什么妖魔作祟?掩耳盗铃,唬得了谁啊?
雨来也快去也疾,这种根基是不稳的。”
相爷嘀嘀咕咕,骂着:“做的什么破事!”
颜方白道:“但除了王霸先,还有谁能指挥出这般大阵仗?”
颜辅京摇摇头,表示不知或是不愿去猜,只是随口道了句:“无论是谁,今年年底前必然见分晓。
这冬天啊,谁的使者去心慈寺给佛陀上香,谁就是谋划之人。”
旋即,他又转了个话题道:“方白啊,一定要把消息挡在雄山县外面,不能让赵晴雪知道她大哥死了。现在到了临产的关键阶段,不可让她闹情绪,影响了生产。”
颜方白点点头,郑重道:“不会影响了玄弟的子嗣。”
秋。
万物虽是凋零,黄叶漫天飞舞,但青王府,却是双喜临门!
少年李知礼一副温文儒雅的书生作派,骑着大马从青木州返回,年方十四,秋闱已然高中。
虽说比起他那位横空出世、镇压天下的兄长而言差了许多,但却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了。
此一喜。
另一喜,则是来自于青王府的东宅的卧房里。
婴儿清亮有力的啼哭声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但产婆抱着孩子,却没敢大声道喜。
被褥里,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赵晴雪轻声问了句:“男孩女孩?”
产婆这才反应过来,挤出喜庆的笑容,道:“恭喜王妃,是个女孩。”
赵晴雪真就欢喜起来,道:“我看看”
产婆送到她面前。
赵晴雪看了一眼,却见那女孩双目紧闭,而似是感到了她的注视,那嫩嫩的眼皮竟然微掀一线,露出了一丝眸光,然后竟睁开了。
那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像是最白的溪水,最黑的夜色。
赵晴雪忍不住萌萌地喊了起来:“我的小心肝呢。”
而很快,这女娃就被包入襁褓,落到了大夫人手里。
大夫人早因这娃抄了不知多少经文,也去佛祠烧了不知多少香火。
此时,看着那女娃,满眼宠溺,可口中却还嗔着:“青王也真是的,自家娃娃都出生了,他还没回来,到底在忙什么嘛。”
一旁的田媛依然拱着大肚子,在旁温声道:“婆婆莫要生气,相公那功法难修,他已是极是不易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却也不再说这个,只是看了一眼赵晴雪问:“晴雪呀,青王有没有和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
赵晴雪虚弱着正欲说话,旁边田媛却柔声道“妹妹歇息”,然后对大夫人道:“夫君在与我们姐妹的书信里说了,若是男孩便叫李进,进步的进。
若是女孩便叫李静,宁静的静。
青王说,名字简单点好。”
大夫人笑道:“简单便简单点”
说罢,她宠溺地抱着那新出生的女娃,柔声道:“小心肝儿,今后你便叫李静。”
然后,她轻轻用脸颊蹭着那女娃的襁褓,喊着:“小静,小静”
女娃抬起眼,用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扫了一下周边,好似是在眯着眼冷静地观察周边是哪些存在、哪些物种,然后又闭上,轻轻吐了口气,好似安心了一般,然后继续哭了起来。
大夫人笑着道:“小静是饿啦。”
李玄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情也是大好。
为了亲人安全,他固然回不了王府,但这一刻女儿的诞生,让他彻底有了一种做父亲的感觉。
他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女娃干净的脸庞,心中也自然而然地生出无比的宠溺
深秋落叶飘尽。
田媛依然腆着肚子。
那胎儿只是不动。
田媛抚着肚皮,道:“小进,不要着急,晚一点就晚一点”
她脸上带着属于母亲的温柔。
至于为什么她认为是儿子,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小子块头太大了,总不该是女儿家。
另一边,赵晴雪抱着娃娃却在欢乐地玩着,似乎有了孩子就忘了青王。
而心慈寺也迎来了王都的香客。
香客一掷千金,然后对心慈寺主持恭敬道:“我乃太后胞弟王长淳,今日受太后所托,前来拜见佛陀,亦求于此出家还请方丈成全。”
镜妙经历许多,此时也得成长,再加上往日里,她入夜坐于佛前,常聆听佛音,故而对于佛的想法非常知晓。
此时,镜妙直接道:“施主并未出家。”
王长淳道:“我既来此,便已出家。”
镜妙点点头,片刻后,似有人来通报她什么,报完后,镜妙看向王长淳道:“王家出事了。”
王长淳一愣,紧张兮兮道:“什么事?”
镜妙笑道:“施主并未出家。”
王长淳再度愕然,沉默良久,却是再不敢小看这年轻的方丈,于是拜了拜,又说了些“太后信佛”之类的话便离去了
没多久,青王府却也迎来了王都的秘客。
那客人只道求见青王,别的一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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