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了。”裴衍皱眉,摁住了蠢蠢欲动的闻笙。
身前的少女出乎意料的安静下来。
裴衍却愣在原地。
哭了。
身前的人肩膀轻微的颤动着,他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
“……”裴衍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不会哭,他也不在意别人哭。
他甚至只要保证面前的人喝不死,明日酒醒了他就可以交差。
他只是…在利用南灵山。
但那压抑隐忍的呜咽,却意外的让他想到了孤立无助的自己。
“为什么……”
裴衍听到少女小声质问,满是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喝酒、她可以夜不归宿、她可以学习不好!你们还那么爱她!”
少女猛然仰起头,瞪大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
裴衍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心脏却狠狠跳动了一下。
闻笙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那些从来都是被她刻意淡化的回忆一股脑的占据了整个脑子。
被揉碎的奖状、满屋子的证书和落了灰的奖杯。
“我那么听话,我不喝酒,我琴棋书画样样都学!”
“我明明每一步都按你们的要求来!你们为什么从来都不看看我?”
像是河水决堤,积压许久,喷薄而出。
“当年走丢的为什么不是我?”
“明明是你们的疏忽,偏要我来承担后果!”
“我又不欠她的!”
闻笙擦了擦眼泪,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她这样大声的质问出来,又有谁会在乎?
在家里是一个隐形人,在学校好像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从来没有家长的家长会。
闻笙想笑,又想哭。
他们总说让她让着姐姐,她让了,她欢迎姐姐回家。
她愿意把一半爱分给姐姐。
但是她才八岁啊。
那些栽赃陷害,他们没有一次站在她这一边。
他们永远无条件相信那个走失两年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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