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挂了福地樱痴的电话,神渡临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给客房打电话叫他们去买套新衣服,他把穿的皱皱巴巴的衣服脱掉,转身进了浴室。
反正都饿过劲了,那就先洗个澡。
热水实在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洗走污垢,连其余乱七八糟的烦恼疲惫都能冲的一干二净。
神渡临渊神清气爽的推开浴室门。
“……”
黑旅馆房间不大,一张床占据了屋子大半,洗漱台在浴室外摆着,镜子正对着床,一开门,浴室门前摆着的地毯离床就一步之遥。
这也导致,他大剌剌挂空档出来,和坐在床上的人直接来了个面对面。
神渡临渊面无表情的把浴巾围腰上。
“我父亲派你来的?”
大意了。
竟然趁他刚睡醒脑子不清醒,定位他IP……虽然在福地樱痴那,可能是觉得他被砸了脑子不好使。
末广铁肠毫无不速之客的自觉,淡定的将客房送来的衣服递给神渡临渊。
“队长派我来接你入队。”说完,他补充:“越快越好,而且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神渡临渊。
少年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光//裸的背脊上,翘起的湿发打着卷贴面,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似的氤氲着雾气,细小水珠从发丝低落,没入覆在纤细腰身上的浴巾绒面中。
符合对文职人员的刻板印象,那身皮肉白的惊人,堪称冰肌玉肤,腰腹处覆了层薄薄的肌肉,没有赘肉伤痕,双腿笔直修长,找不到一点瑕疵,好像任人赏玩的瓷器偶人。
但见识过神渡临渊手段的末广铁肠知道,那纤瘦伶仃的手腕用多么灵活狠辣。
他目光大大方方,带着理所当然的纯粹比对,毫无狎//昵之色,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神渡临渊让他看的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来裹上浴巾是不是太矫情了。
“……”
神渡临渊回忆了下某次跟着人去军队视察,看见过的乌泱泱一大票人挤在一块淋浴白花花的场景,迅速整理好被看到宕机的大脑,把新衣服又递回去。
“我还没吹头发呢。”
湿头发换衣服是怎么事。
从来都是洗头扑啦两下就能速干的末广铁肠愣住了,他看了眼神渡临渊那头秀发。
“对不起。”
然后抱着衣服坐的笔直,像在礼堂受表彰似的。
神渡临渊压下心里那股微妙,扯了墙上挂着的毛巾擦脑袋,兀自一转身,正好看见镜子里正襟危坐的看他擦头的末广铁肠,两人隔着镜面反射对上视线,还是绷不住咬牙。
“你转过去,我没说可以不许转回来。”
是,军队里的人看同性身体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是整个英国研究界从小捧到大的祖宗!干嘛要和兵共情,马上要去当兵了也不行!
最离谱的是看人的那个刚正不阿、衣冠楚楚,他这个被看的还有种想多了的负罪感。
“是。”
末广铁肠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坐到床的另一边去面壁思过。
神渡临渊轻哼一声,弯腰用干燥的毛巾细细揉搓湿发中的水分,余光一瞥,发现镜子里刚才还板板正正的少年军警背对着他坐立不安,想扭头又不敢扭,就差把‘我有心事’写在背上了。
神渡临渊:……
怎么,对着他能发呆,对着墙就不行了?
他冷漠的继续擦头发,等水分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再上吹风机。
在‘嗡嗡’声中,洗发水暖烘烘的香气逐渐充斥整个房间,勾人注意。尤其是本就心里揣着事的末广铁肠,猎犬听力灵敏,屋里没人说话,连背后人手指滑过发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神渡临渊抬手笼了一把顺滑干燥的长发,又穿好衣服,才懒洋洋的开口问。
“末广警官,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