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研华跟着南景珩不断的前进着,心思却是飘向了不知何处。“在想什么?”直到耳边的一声轻语,终于是将她拉回了现实。
“啊?!”
看着顾研华呆呆愣愣的样子,南景珩一直冰块一般的脸色终于是泛出了些暖意,“想什么这么入神,这么危险的境地下都在走神。”
顾研华回过神来,却是发现不知在何时她已是坐上了马匹之上,坐在他身后的南景珩正紧紧的搂着她。“没什么,谢谢你救我。”她心中险些脱口而出的,因为有你在。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我说过,会护你周全。这次,是我做的太欠缺,让你受委屈了。”
顾研华听着南景珩的话,却是心中一酸,种种小姑娘心性的委屈的情绪竟是在南景珩的一席话间,统统涌上心头。她连忙压下心中的异样,转移了话题:“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丧权辱国割地赔款那样的合约罢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没能力保护好你,也只能这样妥协了。”南景珩却是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顾研华听着,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却是悄然在心间蔓延着。她不知道此行南景珩为了救她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可是她知道以那个陈国王爷的脾性,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这次行动的价值压榨到最大。
可是,南景珩还是答应了,为了她……
就在顾研华入神的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却是未曾注意到,南景珩在取马之时,左手背在身后,对着某处暗暗比划着些动作。
“靠在我怀里休息一会吧,等下到了地方我去借一辆马车,现在就先将就一下。”
一时间,顾研华的心中像是冬去春来一般,暖意浓浓的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嗯。”她听话的应了一声,便是轻轻的靠在南景珩怀中,闭眼假寐起来。
看着顾研华闭上眼睛,南景珩的神色也不再是先前那般温和。他眼中一片冷厉,眉头更是紧皱着,体内的毒被他强行压制着,可是似乎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虽说他答应了陈晟的条件,更在后者拿出的各式的纸帛上签字画押,还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留给陈晟做了信物。可是即便他完成了这一切,也不代表着此时的他和顾研华已经完全安全了。
想杀睿亲王,想除掉太后娘娘腹中的皇储的人在这南国可是数不胜数,而且即便是那个陈晟也未必就值得信赖。他答应放他们走,答应护他们一路周全,不过是因为利益所趋罢了。
有把柄握在他手中的太后娘娘和睿亲王可远比两个人质或者死人有价值的多,陈晟深知这一点,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先前关押顾研华的庭院之中,一道人影却是突然出现在一个房间之中之中。虽是处于同一庭院之中,只是其构造装潢却远不是顾研华被关押的那个房间能比的。
不过同样,端的一派的古色古香。
进来的人跪在地上率先开了口:“果然如殿下所言,成王爷确实将南国那个太后娘娘救走了,然后会见了南国的睿亲王。只不过二人实在内间密探的,属下怕被发现所以未敢跟进去。”
五皇子听了属下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陈晟将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劫来的顾研华放走一事时他早先安排的一样。那属下看着自家主子的反应,心中也是不可遏止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主座上坐着的那个男子相貌看起来倒是与陈晟有着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陈晟五官那般精致,眉眼之间更多了一丝英气。那被称作“五皇子”的男子也不过二十郎当岁的样子,仔细打量来,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些抹不去的阴郁。
“昨晚院中来了几波人?”
“格尔齐的那些半废皇子派来了两波刺客,只是不知是否是同一人派来的。从昨晚开始,成王爷便是一直守在南国太后的房中,后来又带着她去了西边的别院。在之后,天亮时分,南国的睿亲王只身到了这里,后来又是循着踪迹到了别院。”
“哦?你说,南景珩只身到了这里?他没中花青?”
“这……”被问及此处,那属下却是面上有些窘迫,事实上,直到此处,他也没查明白南国的那个王爷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这花青之毒,可是从“无名”高价求得的毒,凡是有内功之人都是无法避免的才是。
“属下也是不知,不过南国王爷只是查探了片刻,并与人动手,所以内力情况也是无从得知。或者说他内功极其深厚,所以足够让他压制着花青的发作然后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