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南景珩得以继续在一片黑暗之中苟延残喘的平衡。
顾研华却是不同的,在南景珩心目中。从最开始见到她,她带给南景珩的一直是一种奇怪的又让人心喜的感觉。她不同于南景珩从小到大见过的南国皇族之人,她善良,她勇敢,她坚强,她不屈不挠,即便身处险境却始终不改一颗赤子之心。
越接触的深了,她便愈像一股清流为他在一片污浊之中荡涤出一片纯白。
从最开始,南景珩始终是对顾研华抱着几分歉疚之情的,但是除此之外,他帮助她更多的还是出于反抗王太后的考虑。对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对抗的筹码与载体罢了。
可是后来慢慢的,他却是三番五次的不自觉的想要去靠近她,想要去贴近那片纯净,想要去贴近那份善良。
“咳咳,”王太后的轻咳声将南景珩从沉思之中拉回了现实,“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何事了,那母后也不再废话。今日喊你来只是想告诉你,离她远点,你知道母后此举是为你好的……”
南景珩微垂着头,不与王太后直视,微微蹙起的眉头昭示着他对王太后话语的不满。
知子莫若母,王太后如何看不到南景珩的不满,她心中也是升起一丝不虞,所以语气也是变得有些不善:“不过北齐来的一个穷酸丫头,珩儿你莫不是真的动了心看上了眼?”
南景珩一听此话却是“唰”的一下抬起头,他直视着王太后,下意识的便是开口反驳道:“母后您这个就是多虑了。”
王太后听了他的回答面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她这话不过是随口说的罢了,她当然知道南景珩不可能瞧得上北齐来的顾研华。在她看来,她家儿子这等人物,无论说是相貌才学还是家世武功,这天地间都未必有几个女子能配得上她家儿子。
再者说,当初为南景珩娶正妃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多的功夫,实在是因为南景珩眼光太过于挑剔。所以现在南景珩与顾研华满打满算的才能认识多久,两人之间除了因为孩子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交际,刚遑论动心动情。
王太后在心中这般推断着,明明这样的结论应该是足以让她安心的,可是她心里总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不对劲。
她打量着南景珩的神情,尤其是再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情,可是南景珩却是直视着她表情淡淡的说着,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提到这个话题与他无干一样。
王太后微舒口气,看来事先种种真的只是自己想得太多,珩儿或许会对那丫头有些不同,但还万万不到为她怎样怎样的地步,不足为惧。
王太后思量的功夫,南景珩见她沉默着便自顾自的开口解释着:“母后,那个北齐来的郡主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母后您犯得上去整治她吗?只要她能老老实实的把皇储生下来,日后随便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就是了……”
南景珩顿一顿清清嗓子,再开口时语气之中也是带了些严肃:“凡事还是要留一线,母后您说是与不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来,所以也莫言左右动不动shā • rén灭口抄满门之类的,若是再将她逼得狗急跳墙了,岂不是两败俱伤……”
王太后安静的听着南景珩的话,直到他终于是说完了他的长篇大论,王太后才幽幽的给了一句:“珩儿,你今日的话倒是反常的多。”
南景珩听了心中一骇,说多错多,他索性闭了嘴不再开口解释。
王太后看着南景珩的反应忍不住微叹口气,她安抚的说道:“唉——珩儿,母后老了,日后的诸多事情已经无法为你做的更多了,你得学会自己去做才是。”
“母后……”看着一向威严强势的王太后竟是流露出这样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南景珩心中一酸,记不住低唤出声。
“罢了,你去吧。”王太后却像是突然失去了与他继续交谈的欲望一般,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南景珩看着王太后,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是沉默着转身离去。走出殿外的瞬间,他回过身深深的凝望了殿门一眼,深深的叹口气终于是不再停留。
一座宫殿,又是承载着多少的悲欢离愁,多少的无奈悲凉,多少的沧桑心酸……
此时长乐宫之中的顾研华却是在数个教习嬷嬷的围攻之下苦不堪言,偏偏这时,红菱一脸喜意的从殿外小跑进来,显得甚是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