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对着她跪下磕头,道:“恭喜皇后娘娘。”
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她不过是王太后把持南国朝政的一颗棋子罢了。
身边青玉棺材中的皇帝无子驾崩,皇位便落在宗室皇亲身上。
再回眸看看,棺材的盖子已然打开,顾妍华在心中冷笑。
怪力乱神,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两个宫女将顾妍华搀扶起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宫女只将乱糟糟的头发梳起来。
“请皇后娘娘移驾别宫。”一个神色带着的不安和局促对顾妍华屈膝一礼道。
顾妍华神色平静,犹如行尸走肉般任由摆布。
她是和亲郡主,若是自裁,南国定会向北齐发难。
顾妍华本不是皇室宗亲,不过是一犯官之女,她用自己的终身作为交换条件换取父母一世安宁。
如此想来,宗亲贵族庶出之女数不胜数,为何要选一个罪臣之女作为亲王义女和亲,分明是知道南国内幕。
宫门敞开,一股极冷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样的疼。
顾妍华步履蹒跚艰难的朝门口走去,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萧瑟的冷风。
门口,王太后的亲信嬷嬷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口,她端正神色,作势行了半个礼,“恭迎皇后娘娘。”
两个宫女扶着顾妍华出殿门,院中一顶朴素的宫车已经在等候。
那宫车十分陈旧,只一个老太监拉着缰绳,这样的马车别说皇后,就算这位太后亲信嬷嬷只怕也不会坐这样的马车。
只是,顾妍华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矮三分。
“太后娘娘让奴婢传句话给您,保全好这个孩子,您和您的父母会得到应有的体面。否则——太后要北齐区区一个五品小官还是轻而易举的。”那嬷嬷伸手扶着顾妍华的胳膊,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小声说道。
顾妍华面色一白,指甲陷入掌心,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尖锐的疼。
强忍着屈辱,顾妍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多谢嬷嬷提醒,本宫一定会记得母后的话。”
她记得昨夜挨打是因为没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个红墙绿瓦,雕栏玉砌的宫殿犹如一个华丽的囚笼,而她正是这个囚笼中的奴隶。既然无力反抗何必多做斗争?
那嬷嬷满意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分外刺眼,像是在讽刺顾妍华一般。
打起车帘,顾妍华拖着酸痛的身子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