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杨过要是知道腹黑二字,他当下肯定会说,师姐,你腹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师姐那种笑眯眯的眼神,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寒意森森了,莫非她一直当自己是好玩的紧呢,杨过不由暗道,师姐果然是焉坏焉坏的。
杨过其实很不喜李莫愁那种似笑非笑,给脸不要的神色,要不是师姐一再叮嘱,以后见到大师姐一定要恭敬,他早不知道说出甚么难听话了。今儿这一番下来与师姐齐心配合,竟然还是没看到李莫愁半点感激模样,他早暗气在心里,要不是见洪凌波还算乖巧,他早摆不出笑脸,别提去备好那沐浴的水!却不想,被师姐那么两句话,竟然将那人差点气个仰倒,杨过都憋不住笑意。这才知道师姐所说的,动刀动枪打赢别人算本事,三言两语将人气个仰倒,还能摆出对人好的理由,那才叫厉害,他杨过今儿受教了。
李莫愁已多年没穿过道袍以外的衣裳,何况以前在古墓,衣裳也没有这身绮丽,孙婆婆只一个劲的赞好看,洪凌波则是双眼发光,目瞪口呆的。倒弄的李莫愁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几步将她们甩于身后。
哪个女人不爱俏,她也不例外,只是一朝被人狠狠背叛,她再也不愿意动情,穿上道袍逼迫自己一湖死水。但是这轻盈柔软的绸缎,垂坠又飘逸,轻随风动,让她不由得满心温柔起来,嘴角也凝着淡雅的笑意。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李然放下书,叹道:“师姐,真是美人啊。”
李莫愁被这一身感叹,早赞的不好意思了。不过,她仍然漫步走了过来,端的优雅无比,让杨过看直了眼,他没想到李莫愁去了那份狠利,穿上这身淡紫色碎白花绸裳会是如此的妍丽,浓丽又娇艳,也是在小龙女身上寻不到的。不由暗叹,这世间女子,美的各有仪态,端看如何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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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李莫愁躺在软床上,左右睡不着。她还是觉得这个师妹有点异常,一个人的脾性怎么会变那么多?孙婆婆说是因为杨过的原因,小龙女才越来越开朗。可是李莫愁却不以为然,即使脾气秉性会改变,可是那份气度,却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这个小龙女一言一行都斯文有礼、不紧不慢,吃穿也极为讲究,堪比大家闺秀,看人的时候虽然只是温和的扫视一眼,却好像什么都已经了然于胸,自有一种稳重温和的威仪。李莫愁自认智计过人,在江湖中比她武功高强的人不少,可是她也能以弱拼强,这几年来几无败迹。可是,她现在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小龙女的心思,这种感觉实在让她难受的很。李莫愁一向来就自傲的很,特别是在小龙女这个唯一的师妹面前,她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叛出师门,得古墓真传的人非她莫属,师妹,只不过是一个木讷的小姑娘而已。
夜深人静,古墓一如从前一样宁静又安详,蛐蛐寂寞的唱着曲子,将李莫愁的思绪引向了从前居住在古墓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懵懂又单纯啊,整个世界除了练功再无其他,日子简单又沉闷,当时候只道是平常。现如今想来,那是多么难得的时光,只怕是她这一辈子最省心舒适的日子了。终究还是辜负了师傅的栽培,本以为师傅断不肯让自己重回古墓,再依着小龙女自小坚持师命、不近人情的性子,这辈子断然再无机会望这古墓住上一日。李莫愁心下悲伤又会很,乘此四下无人之际,眼泪毫无阻挡的流了下来。
李莫愁一宿未睡,又掉了很多眼泪,算着时辰已到了第二天,起床拿铜镜一瞧,镜里的人双眼红似核桃,再也没脸见人。却听小龙女在房外道:“师姐,醒了没?”
李莫愁坐立难安,待要不应,却见小龙女已然掀开软帘进来,手里端着一壶水,还挂着个小巧的藤篮,里面装有两个鸡蛋。她也不看人,只将水注入脸盆,然后便开始剥鸡蛋。
李莫愁眼瞅着实在怪异的紧,也忘了要掩饰那双眼睛,只拿眼瞪着小龙女,不知道她这是玩的哪一出,却见她笑道:“师姐,不洗漱吗?莫非还要师妹亲手服侍不成?”
李莫愁冷哼一声,起身漱口擦脸,转脸却见小龙女递过来一个剥好的鸡蛋,李莫愁没接,只冷声道:“这会子还不想吃早点。”
“噗,师姐,我这鸡蛋可不是给你吃的。我知师姐必然有所感怀,今儿特地备了这个,是为了给你的眼睛用的。”李然一把拉过李莫愁,却被她的掌风一扫。李然不由失笑,只得也送了一掌,化去那力道,这才叹口气道:“师姐,你若信得过我,就坐下来闭上眼睛,若信不过我,那我就出去。我怕,师姐这个样子,一整天都出不得房门,到时候可不得把孙婆婆给急坏了,师姐那乖徒儿只怕也会心急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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