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众出城,尽快逃走,是咱们唯一的生路,这个时候,武德王的麾下却要来阻拦我们,还要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安抚民心,你们说,他们是安的什么心思?”
有人叹气道:“为什么武德王不肯安排大家撤走呢?我们都知道这才是生路,难道他们看不出来?”
“家业越大,越难放弃,越存有侥幸之心。”
陈帆冷笑道,“武德王要我们安抚民心,就是要靠我们后方支撑住前线作战的人,恐怕是把我们所有人都视作他的私产,不到真正溃败的时候,他怎么肯放弃家产?”
“即使真正溃败了,凭他的武功,他手下的精兵,他们那群人也绝对是逃得最快的,到时候我们失去了逃跑的先机,就成了垫背的。”
陈帆长长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诸位呀,武德王他们的机会比我们更多,现在不逃以后也可以逃,我们却仅有这么一小段时机,要是犹犹豫豫,将之错过,就只有大输特输,后悔莫及。”
“我言尽于此,诸位要是还准备暂停谋划,或退出咱们这个圈子的,我也不会强留,只是有一条,万万请退出之人,不要将咱们的事情泄露出去。”
众人各自对视,神态都坚决起来。
“陈老爷子放心,我们都不是那些眼盲心瞎之辈,哪里才是真正的生路,我们也看得出来,绝不退出!”
“不错,我们绝不退出,还要继续派人,在市井之间散布消息。”
“我会叮嘱家里人,做得更加隐蔽,更加频繁,更快的把火候添到位了,一举出城!”
众人陆续起身,与陈帆道别。
陈帆面露欣慰之色,一一礼送,时不时扶住一位的手,殷殷叮嘱。
等到众人走后,陈帆站在客厅外,摸着胡须,喃喃说道:“可都是好人呐,真恨不得天底下都是你们这样的人。”
“呵呵呵,这样的人固然便于操控,但如果全天下都只是这种鼠目寸光,一叶障目之辈,未免有些无趣。”
有個沉厚的嗓音,从后院传到陈帆耳边,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周围的仆从都没有什么反应。
陈帆绕过客厅,顺着走廊,走到后院。
他家后院并不一昧豪奢,而是修建的很有烟火气。
花园梅树,八角凉亭,石桌石凳。
凉亭外的碎石小路上,可以摆放烤炉,温酒烤肉。
墙边的瓦檐,在建造的时候就格外向墙内扩宽了两尺,形成一片挡雨的墙根沙地,沿着墙根摆放了二十多个黑陶瓷大肚酒坛,红布封口,扎得严严实实。
此刻凉亭里面,正坐着一个两鬓斑白、气质慵懒的素灰长衫中年汉子,皮肤白皙,但指甲透出青色,在那里品尝温热的鹿血酒。
“白兄又来了,可真是神出鬼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