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很干脆。
“……”
讲真,谢谨行冷静得不像个未成年,冷眼看着这群少年人仿佛在看一群没有开化的猴子。想了想,怕他被人群殴,顾安安还是嘱咐一句:“你不想玩也别鄙视他们吧?太拉仇恨了。”
丢下一句,顾安安拉着低着脑袋的聂茴出了卡座。
谢谨行:?
聂茴的手冰凉,大热天,能凉成这样。不用想,心里得多凉。
顾安安靠着女厕所的洗手台,歪着脑袋看垂着眼帘慢吞吞洗手的聂茴。聂茴是那种气质让人很舒服的女生,缺乏攻击性,所以显得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厕所柔和的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脸颊上有浅浅的泪痕。没有声音,但是她哭了。
顾安安皱了皱眉头,其实有点
()纠结。
虽然知道后来聂茴嫁给了别人,但是她跟梁程理的孽缘并没有因此斩断。他们之间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那孩子聪明灵秀到顾安安这种不喜欢小孩的人都觉得可爱。虽然现在就掐断聂茴的暗恋,可以避免以后长达十一年的纠缠。但是也会影响到那个孩子的出生。
又看了眼聂茴,顾安安有点不忍心:“就那么喜欢梁程理吗?”
“啊我没有,我不是……我……”聂茴下意识地想否认,可是又觉得现在否认特别可笑。她张了张嘴,脸红得滴血。又不敢面对顾安安那双眼睛,就骤然蹲下身将脸埋进了膝盖里,“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
聂茴摇了摇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顾安安能明白她在道什么歉,是觉得自己明知道梁程理有女朋友还跟着他。是觉得自己明知道有些时候要拒绝梁程理的接近,但她却犹犹豫豫的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她拒绝不了梁程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聂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生主动接近她。
顾安安的亲近,让她不假思索地把她当成了朋友。虽然她从来没有掩藏过自己喜欢梁程理这件事,但是被顾安安发现自己的行为,还是觉得没脸见人。
“啊……”
顾安安眨了眨眼睛,本来到嘴边的话,因为她骂的不留情面反而说不出来了。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
顾安安只好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暗恋是个很苦的事,我虽然没尝试过,但是见过不少人暗恋。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男生这种生物吧,其实挺绝情的。他们喜欢谁都是很直接的,喜欢的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不喜欢的人,你做再多的事情也不会喜欢。”
想想,顾安安觉得自己的话也挺残忍的,但是她真的这么觉得。
“好多女孩子总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个人觉得这都是骗人的。假的很。男生基本上都很兽性的,很少会被感动的。什么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啊,都是幻想。”
顾安安舔了舔嘴唇,试图给她洗脑:“他只有在低谷的时候才会选一个来陪自己,因为觉得自己不配喜欢的那个人了。所以选个喜欢自己的。等他们重回巅峰,就会立马抛弃保姆黄脸婆,去追自己得不到的白月光。你可千万别被那种苦情小说洗脑,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打动渣男……”
“渣男是什么?”
“……就是一个渣滓,他性别为男。”
聂茴本来哭着,硬是被顾安安这个形容给逗笑了。
她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梁程理不是渣男。”
“!”
顾安安本来以为她把人哄好了,结果:“?”
“他其实人很好,”聂茴笑容有点苦涩,完全不像一个未成年少女:“你们误会他了。”
说完,她不等顾安安说话,就又emo:“他就像一个喜欢玩的小孩儿,交往那些女友,也对她们很好。反
而我,挺恶心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梁程理,我确实喜欢他。我承认。”
顾安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都在背后说我丑小鸭想匹配白天鹅,不要脸。说我天天跟屁虫一样跟着梁程理,像哈巴狗,这些我都知道……我其实,自己觉得自己也确实是丑小鸭,跟屁虫……”
聂茴其实听说过很多骂她的话,从小到大很多喜欢梁程理的女生都讨厌她。聂茴都清楚。
她也想过搬出梁家,再也不跟梁程理一起上学。离他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喜欢他了。但是妈妈让她懂事,不要影响爸爸的工作。
妈妈告诉她,她们一家现在是京市户口,她每天去哪儿可以豪车接送,吃喝穿用跟梁程理一样,都是梁家的恩惠。让她不要不知好歹。爸爸告诉她,必须好好跟领导的孩子打好关系,要听梁小公子的话,跟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爸爸的工作是梁老爷子给的,弟弟将来也要靠梁家的人脉进部队,她不能任性。
……这些,她知道,梁程理也很清楚。
他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又很骄傲。知道她对他所有的好和谦让,都是因为她父母的贪婪,那些温柔体贴的背后是她爸爸和她弟弟的前途。也知道她妈妈让她从小缠着他,是为了近水楼台。她的妈妈希望她可以实现跨阶层,带着一家人鸡犬升天。
这些,梁程理心知肚明。所以他讨厌她。
可即便这样,梁程理还是默许了她出现在他身边,允许她们家借着她跟梁程理的关系,理所当然的狐假虎威。他还会在她被人奚落的时候出面护着她,为她打架,为她发脾气赶走那些欺负她的人。
“我们的关系,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可是这些她没有办法说,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更不堪:“梁程理他很好,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顾安安沉默了。
不,他喜欢你,非常喜欢。只不过现在没发现。
但看着表情落寞心酸的聂茴,顾安安这句话说不出来。聂茴的性格看起来不像是不清楚这些事的人,顾安安忽然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或许,有点想当然了。
“额,要不咱还是别玩了吧?”
感觉自己贸然插手到别人的恋情中,好像有点太自大。不清楚内情就在人家年少的时候指手画脚,确实有点不负责任,“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游戏,咱可以去舞池跳舞。”
“不了,我洗把脸就回去。”
聂茴擦了擦眼泪,“我挺喜欢这个游戏的。”
顾安安:“……”
“安安,谢谢你。”聂茴笑起来,“我从小到大没有女性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女性朋友。”
说完,聂茴洗了把脸,真的回了舞厅。
顾安安站在门口,看着重新坐回角落的聂茴,以及看到聂茴回来就又重新投入游戏,装作刚才没有不停往门口张望的梁程理。给谢谨行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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