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风呼呼作响,大雪拍打窗户,发出咔咔声响,天空很快就昏暗了。
一窗之外的天气是这样,在房间里看窗外,就感觉越发安逸
。
凛绮很喜欢这种在极端天气里,待在房间里休息的感觉。
她把之前斯诺给她的黄油派全都吃完了,又喝了一杯热牛奶,只感觉胃里都暖乎乎的。
要是她退休以后,每天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眯着眼睛,手捧着有些余温的玻璃杯,心满意足。
斯诺则时不时地往窗外看。
他好像有点害怕这种天气,像是在担心窗户会不会被刮破,没隔一会,就又看向窗户。
过了一会后,他又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看。
房间里很安静,凛绮和斯诺各做各的事。只有壁炉发出些许声响。临到了傍晚的时分,斯诺还帮凛绮准备晚餐。
凛绮非常满意。
然后第二天早上雪一停,她就提着斯诺,把他送回了家。
斯诺磨磨唧唧,心不甘情不愿,奈何凛绮一向绝情,也不会因为斯诺给她烧了两餐饭就多留他两天,她估摸着矮人还没回家,赶紧把斯诺塞回去。
冬季的早晨十分寒冷,凛绮给自己裹了一层厚厚的毛衣服,又给斯诺套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大清早就出发。
到了矮人的家门前,斯诺还拽着凛绮不松手。
他垂眸,黑得纯粹的眼瞳,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他的眼珠又黑又圆,眼珠边界,还有一圈纯黑的光环,看起来就像小狗一样。
很难有人看着这双眼睛狠下心来。
“真的不可以教我用弓吗。”
凛绮思考片刻,抬起手将他抵远,再次冷酷拒绝,“不了吧。”
她又不是什么很闲的人。
凛绮把满脸还想说什么的斯诺塞回去,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斯诺那双紧紧盯着她的漆黑眼睛,经常无端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凛绮感觉斯诺不像是容易妥协的人,她有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
在这之后的几l天,都没有下雪,气温稳定下来。
凛绮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山间巡逻。
森林内的隐患已经被她消除得差不多了,现在除了天灾和极端天气外,这一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危险,野兽也不敢随便伤人。
到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放松下来了,那时候她就不用继续巡逻。
凛绮在森林中漫步,地面的雪已经微微有些融化,她小心注意着自己的靴子,不要沾进泥水里,微风吹动针叶,有松果掉下来,她正饶有兴致地看,忽然听到破风声。
声源是身后,方向是朝着她。
凛绮稍稍一侧身,往后退了一步,视线看向半空朝她袭来的黑影,伸手一把抓住。
一支箭。
她望着被握住,仍在震颤的箭,又眯着眼朝远处看了看,不远处是一片森林,茂密的枝干之后,她果然看到斯诺,他正苍白着脸,肩膀颤抖,怔怔注视着她,呆在原地。
几l秒
后,他快步朝她跑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他惊慌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没看见……()”
凛绮从来没听过他那么惊慌失措的声音,失去了风度和优雅,甚至有点破音。
他停在了凛绮的面前,慌张地去拉她的手,试图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
凛绮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纳闷地抬起脸,一看,斯诺话还没说完,眼圈就已经红了。
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不是吧,她这个差点被射一箭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他这个始作俑者,怎么看起来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凛绮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往斯诺身后的树林瞟了几l眼,又看了眼被抓在手心中的箭,“你在自己偷偷练习?”
“嗯……”
斯诺抹了抹眼睛,不敢说谎。
一个音节的回答,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原本看他长高了这么多,气质也变得更加温柔又从容,没想到一遇到事情还是照旧露馅,两句话没说,眼泪就要先掉下来。
凛绮走到森林内去看了看,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的箭,稀稀疏疏有几l只插在树上。
凛绮围着树看了一圈,啧啧称奇。
“这就是你偷偷练习的成果?”
说实话,其实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能自己摸索着,还射中几l箭,但是让凛绮来看,这就是学龄前儿童玩小弹弓。
她原本想和斯诺开玩笑说,之前她she他一箭,现在他歪打正着射回来,也算是扯平,但看斯诺的眼眶里都有眼泪打转了,她还是把话给吞了回去。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凛绮对斯诺说。
斯诺还在吸气,他竭力忍耐才让眼泪不要掉下来,乖乖地把手放在了凛绮的手心上。
凛绮的视线,往他的手上扫了两眼。
果不其然。
他的手心全是红痕,好几l处都破了皮,有很细小的血珠缓缓渗出,这样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交错纵横,有的地方甚至被勒得发紫。
看起来就凄惨极了。
她用指尖戳了戳,斯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凛绮这才收回手。
差点被斯诺一箭射中的时候,她都没有笑,现在有一些被气笑了。
“感觉不到痛吗?”
明明长了一张娇气得要命的脸。眼泪也是说掉就掉,平时遇见她都是极尽矫揉造作之能事,怎么这会又这么能忍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