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精心构造的对象上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欠缺,但他找不到突破的关隘。
在雕刻的过程中,他到底少了哪样必要的知识?
这落后国度里的工匠无法完成对他的教导。
而倘若莫尔斯能来看一眼,一切都定会迎刃而解。
只需一句指点,他明明只想要一句指点。
他从工具里挑出尖锥,正要在一些全无意义的地方修修改改,一张轻薄的叠起的雪白纸张就从尖锥下方露出踪影。
他立刻知晓了纸张的来源,于是心内波浪瞬息风平浪静,徒留少许让他手抖的羞恼。
佩图拉博连忙对着光线展开纸张。
随后他便见证了一個口口声声说要将一切诉诸于口,不令人揣度心思,以让彼此的交流达到效率顶点的男人,到底有多节省笔墨。
莫尔斯也许有很多指标无法量化,但他的字一定售价高昂,价值抵得上几座城邦的黄金储额。
纸上,一行短而又短的字迹写道:“谁是阿拉克涅?”
“他简直是莫名其妙!”佩图拉博脱口而出。
“谁?”
坐在佩图拉博对面,观察着高台下方正在逐步聚集的公民们种种生活情态的安多斯,被佩图拉博突然发出的声音唤回现实。
安多斯下意识回了一个词,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脸被夏日清晨的太阳晒得有些发红的男孩,正用指甲折磨他的坐垫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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