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晃,待再站定时,利爪已经掏进了那男子的心口之处,血液疯狂地喷涌而出,男子连一声痛嚎都没有,心脏就被龙神徒手掏了出来。
他雪白的手指一握,滚烫的心脏被捏得粉碎,血顺着雪肤往下蔓延,又被雨水很快冲刷。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难逃厄运,龙神的爪子尖利无比,随手拎起一个打胸膛处剖开,生生像撕破布一样,将人整个撕裂了,几下就将几个人杀光。
宋小河来时正看见这一幕。
浓稠的血液泼在少年的脸上,将他浑身上下染了个透,赤红的颜色触目惊心,满地的残肢,独他一人立在其中。
宋小河倒抽一口凉气,面容被惊恐占据,一张口,尖利的叫喊就要脱口而出。
却见龙神身影一闪,下一刻
(),宋小河的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捏住,硬生生阻了她即将出口的叫喊。()
不论是第一次在山中溪边的相遇,还是那晚亦真亦假的梦境,都没有眼前这一刻来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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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河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眼。
那是一双十足冷漠的,毫无人性的眼睛。
“别叫。”龙神鲜少吐人语,但发音却相当的清晰,字正腔圆。
捏在脸上的力道并不大,却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宋小河所有声音,他的手泡满了血,黏稠的血液和腥臭的气味引起了无比惧怕的情绪,让宋小河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吐。
她吓得窒息,双腿发软,浑身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神仙?
宋小河这才惊觉自己从前当真是大错特错,面前这个根本就不是神仙!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怪!竟然在她家门口,徒手将人撕得粉碎!哪有神仙会是这样?
龙神见她身体抖得厉害,表情也不大好看,便眉头微皱,有一丝疑惑浮在眼眸之中。
谁知宋小河看见他皱眉,更是怕得厉害,险些站不出,眼泪奔涌而出,生怕下一刻面前这浑身是血的人,用爪子剖开她的身体。
然而并没有,龙神察觉到有人往这边来,亦不愿忍受聒噪的人群,松开宋小河之后,又用手指在她软嫩的脸颊上戳了一下,然后他身形一晃,径直离开了。
但他对凡人少女的表现很不满意,约莫会再下山一趟。
他离开后,宋小河只觉得压在身上的致命桎梏才消失,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若劫后余生,泡着血液的雨水从她手边流过,她吓得连忙往后爬了一段路,再不敢回头看那满地的残肢。
其后有人来了此处,发现这惨状后,吓得屁滚尿流,边跑边叫喊来了其他人,惊动了附近所有村落。
不出半日,死的几人身份查明了,是附近村子里的几个臭名昭著的地痞无赖,整日不干正事,以偷抢为生。
只不过那地痞的头领身量高大,打人又凶,大多数人被欺负了都忍气吞声,却没想到他们竟死在了宋小河的家门前,还是在龙神现世这日。
现场虽只有宋小河一人,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单凭她自己,是绝无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将几个大男人撕成碎片。
而寻常人就算是shā • rén,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这更像是野兽,或是……妖邪。
一时间众说纷纭,谣言传得什么版本都有,人心惶惶。
宋小河更是像吓掉了魂一般,不管别人问什么都一脸呆滞,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夏荣极是心疼。
她也不敢回自己家住了,连着好几日都睡在夏荣的家里,与她共睡一榻,沈铮则将就睡在厨房里。
大雨连下了三日才停下,大地吸满了雨水,原本干裂的土地也愈合平整,很快也就没人将心思放在这场诡异的妖邪害人事件上,大家纷纷开始播种冬小麦,如此一来,明年开春时就能有粮食吃了。
宋小河门前的
()残肢也被清理干净,雨水洗刷了血液,除却几个地痞无赖消失之外,这事儿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连着几日,宋小河都无法安眠,有时会被一些微小的动静给吓醒,有时会被噩梦吓醒。
梦里总是出现那双冰冷的眼睛,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看着她。
到底还是年岁小,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那满地的残肢伴着噩梦纠缠她,让她完全无法思考,被浓郁的恐惧包裹到窒息。
大雨刚停,空气中都是清新的味道,月明星稀之夜。
村中家家户户都进入安眠,一点灯火都没有,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忽而有一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他来到村外,沿着河走了半刻钟,而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哨声落下,空中凝聚起黑色的雾气,几只利长的爪子从影子里探出,扒着地面往上,陆陆续续有七八个。
月色之下,就见那些东西爪子极其地长,脖子弯曲成奇怪的弧度,长着参差不齐的利牙,丑陋得扎眼。
“都准备好了?”打头的妖怪嘶声问。
“自然是好了,不然小人也不敢前来打扰大人。”先前吹哨那人口气谄媚,点头哈腰,银光落在脸上,正照出了王并天的模样。
“你已确认那天命之人就在这村里?”
“绝不会有错,那天命之人生来血脉里就流淌着灵气,前几日的龙神祭,我戴着的灵气珠便亮了,必是天命之人在将万众祈福之音传达给神明时无意散发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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