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当年孤身赴雪原,血屠三千里,曾在群敌环伺中与蛮族白王把酒言欢,可惜沾染了上万蛮族士兵鲜血的烧酒口味太烈,他不喜欢。
“雷州人,季平安。”礼貌温和地回以微笑,他请教道:“天文生和阴阳人有什么区别?”
石纪伦解释道:
“是对学子出身的划分,欲入钦天监修行,大体有两条途径,第一,是从小就考入这里,成为‘监生’,天赋优异或成绩出类拔萃,可被授予‘司辰’。
“这类学子称作‘天文生’,学识扎实,精通天象历算,大多家室背景深厚。
“第二,是大周各地的阴阳官员推举,也就是我们这种。星相学粗通,更善于占卜堪舆,就是阴阳人,或称作阴阳生了。
“其实普通的监生也有这样的划分,不过咱们外地来的一开始不知道……”
顿了下,小胖子撇撇嘴:
“你看那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就是天文生,这帮人家底厚实,向来不大看得起咱们。不过我辈也不必气馁,修行可不论家室,国师大人出身微末,不也成就伟业?”
唔,阶级划分?拉帮结派……季平安听着后者讲解,心想太阳底下果然没有新鲜事。
不过少年人那些城府终究太浅。
无论是权贵子弟对他的价值审视,还是石纪伦看似热情豪爽,实则言语间将来自各地的阴阳生们划入同一阵营,俨然成为新生领袖的小心思,在他眼中都如浅溪游鱼,只觉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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