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便是举整个钦天监之力,借助观星台启动一次大型天文观测。
可这同样不易,那将消耗大量资源,他当然可以用“国师”的身份,留下遗言,下达命令,但见惯了人心的季平安很担心,当‘国师’死后,这件事是否还会不折不扣地执行?
至于直接宣布身份,这种必然会招惹来无数仇敌的方案,完全不在考虑中。
或者,即便执行了,但有资格主导这一切的,凭什么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人?
除非他能够在夏季的“神都大赏”中拿下榜首,以学子的身份,代表钦天监夺得魁首,按照他当年定下的规矩,获得榜首者,拥有申请主持一次大型观天仪式的机会,不得剥夺。
在他的计算中,这是最简单的一条捷径。
虽然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天方夜谭。
……
“还有五个月。”
季平安睁开双眼,从梦境中脱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略显荒颓,又不失清雅的小院:
墙内垂柳青青,左侧一丛墨竹挺拔如剑,右侧一方池塘水波潋滟,旁边一株桃树黑色枝条点缀浅粉花苞。
古色古香的屋舍正中,是门扇敞开的正厅,许是太久无人居住,案上蒙着浅浅灰尘,这是每一名司辰都有的dú • lì宿舍。
他坐在一张翻找出来的藤椅上,看向走进小院的黄贺。
“季司辰,”外貌普通,穿着褐色博士服的黄贺驻足拱手,目光好奇且复杂:“您入监突然,未来得及准备监舍,已经吩咐白役稍后打扫,送来日用杂物。”
季平安微笑道:“多谢。”
“应该的。”黄贺受宠若惊,直至此刻,他都未曾彻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说历史上国师举荐学子并不罕见,但在其死去十年后姗姗来迟,从任何角度都足够特殊。
“还有事吗?”季平安目光投向他手中的笔墨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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