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穆经过林教授的解说,此时也明白过来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情一下子就崩了,忽然理解“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是什么意思了。
瞬间脸色焦灼无比,紧张的望向县尊,现在也只有县尊能帮自己脱罪了。
为了开鱼市的事情,他给县尊送过银子的!
冯知县茫然的抬头四望,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在围观这次公审,自己刚才的话肯定都听见了。
“刁民!刁民!”冯知县愤恨的拍打船舷,愤恨的出口骂人!
那些做官秘籍里面,经常写“吴地刁民甚多”之类的话,今天算是又一次结结实实体验到了!
林教授问道:“县尊审案怎能带有情绪?到底说谁是刁民?”
冯知县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指向另一边:“本官说章元穆是刁民!”
林泰来彬彬有礼的回话道:“有劳县尊明鉴,那在下就放心了。
像在下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热心文学,爱好诗书,认真准备下个月县试的良民,怎得会是刁民?”
你踏马的还想县试?冯知县直勾勾地盯着林泰来。
林泰来继续说:“只有那些不体谅父母官,动不动就越级上告,去巡按、巡抚、南京都察院那里,甚至还去京师告御状的人,才是刁民!”
冯知县不想再看林泰来,转头喝道:“章元穆!你知罪否!”
在枫桥镇也是一号人物的章元穆章朝奉,当即就瘫软了。
他明白,县尊已经放弃自己了。
“别别!”正当似乎要尘埃落定时,林教授突然又叫道。
然后又对冯知县说:“此事不必急迫,免得冤枉了好人,等县试过后再审也来得及!”
万一把案子定死了,知县摆脱了包庇嫌疑,又不认帐了怎么办?
冯知县再次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刁民”,对衙役们喝道:“将重犯章元穆收监待审!”
有四名衙役立刻上前按住了章元穆,拖着他就往城里走。
然后冯知县真的感到恶心,起身就离开了。
等回到顶层甲板,冯知县又发现,王老盟主的脸比自己还黑。
“下官尽力了,奈何刁民太刁。”冯知县只能这样说了一句。
于是戚少保站出来打圆场说:“还是赶紧作诗吧!方才王元美才说了两句就中断了,叫我好生心痒。”
天都快黑了,送行再不完事,今晚就真踏马的要夜泊枫桥了!
王老盟主压下心里的烦闷,重新收拾心情,酝酿出感觉,捏着酒盅,又再次吟道:“罢醉枫桥酒,乾坤别自轻”
忽然岸上又传来叫声:“林教授!你说你创了个文社叫什么更新社,也不见有开社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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