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枪虽然架起来了,却苦于没有能射的子弹,而且夏言此时力挺曾铣收复河套,似乎万岁也态度暧昧。
就在这时,仇鸾因为贪污被曾铣拿下,严世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他立刻对陆炳说,要把仇鸾弄到诏狱去。
道理很简单,只有在诏狱里,才方便大声密谋。而天牢里就不那么方便。毕竟当时柳台还只是右侍郎,不能一手遮天。
让仇鸾出面作证,也是做了两天的动员工作的。毕竟仇鸾知道,以自己的人脉关系,一个贪赃的罪未必就能把自己搞死。
但若卷入党争,那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可就彻底完蛋了。自己要告的可是当朝首辅夏言啊!
当然最后仇鸾还是被说服了,主要是严世藩给了仇鸾暗示,不是我爹要干夏言,是万岁要干夏言!
仇鸾的目光自然看向了站在牢门口一言不发的陆炳,陆炳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于是仇鸾同意了,但他的文学水平实在太差了,师爷不在身边,奏折都写不利索。
严世藩等不及,就模仿仇鸾的笔迹,替仇鸾写了奏折。在他送上去之前,又把仇鸾调回了天牢。
这样一来,至少在明面上,严嵩交上奏折之时,仇鸾就是在天牢里的。时间一长,人们也不记得其中细节了。
果然,嘉靖不知是真没想起来,还是装没想起来,他于是又转向了张居正。
“刑部里有记录吗,仇鸾可曾在天牢里写过奏折?”
张居正老老实实的回到:“万岁,天牢里也曾关押过不少官员,这些官员被关进去的一件事就是要笔墨写奏折。
所以,这等事儿刑部是不会一一记录的。仇鸾究竟有没有在牢里写过奏折,不得而知。”
嘉靖哼了一声:“仇鸾在宣大作战中负伤,目前在京休养,此事一问可知,来人,把他……抬来。”
仇鸾被抬上金銮殿之时,脸色灰白,全身只穿着白色内袍,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药的味道。
群臣都知道仇鸾受伤不轻,但结合仇鸾过去一贯的没病小养,小病大养的历史,也没想到这次真的这么严重。
嘉靖也很吃惊,他也没想到仇鸾伤得如此之重,忍不住脸色阴沉。
“那些御医也越来越不上心了,虽然告诉朕仇鸾伤得很重,却没告诉朕这般严重,否则朕岂会一定让他上殿?”
其实仇鸾固然是伤得不轻,但这副命在旦夕的样子,确实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为了装得更像,他特意停了两天药,晚上还跟火姑娘加了班。
因此他此时完全是本色出演,在软榻上挣扎了两下也没能爬起来,只得垂泪道。
“万岁,臣失礼了,臣想来是不行了,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万岁一面,臣心愿已足。”
嘉靖心里一酸,他对仇鸾一向印象极佳,此时见仇鸾这般模样,更是难过。
“爱卿不必如此丧气,你年富力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今日召你来,是问你几句话。当年告夏言的奏折,是你在天牢中写的,还是诏狱中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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