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啊!
幼小时的某地恶霸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故而那位七叔公喜获老不死的光荣称号。
杨锐把黄大龙带进了家,再吩咐猪仔出门去叫几个小伙伴回来帮忙卸货。二舅这边已经沏好了茶,招呼外甥和客人茶台对面安坐下来。
南粤广府文化,哪怕吃不上饭,也不能少了喝茶。
两盏茶水入了口,二舅开口问道:“这几年总共赚了多少钱啊?”问话时,二舅正在往黄大龙的茶盏中斟茶,面向的当然只能是黄大龙。
黄大龙楞都没打一下,立刻回答道:“三万多块吧。”
二舅不由一怔。
三万多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拿他自个来说,出师后当上了红白事排席的掌勺大厨,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就赚个五六百块,加上地里的粮食收入,三年下来,省吃省喝也就攒下了两千不到,连外甥的十五分之一都不到。
二舅本是想唠叨外甥两句,年轻人会赚钱是好事,但也要学会过日子,不是说不该买摩托车,而是没必要买那么好那么贵的,有辆千把块的嘉陵半自动不一样够骑么?结果,被黄大龙的一句三万多块给惊了一下,把到了喉咙眼的话忘在了肚子里。
黄大龙的脑子还算灵光,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那什么,二舅,我说的是这两年我跟着霸哥赚到的工资,霸哥是老板,他赚到的钱至少是我的十倍。”
二舅应声被茶水呛到,连声咳嗽,咳之剧烈,居然带出了两行鼻涕。
杨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纸巾这玩意在当下比大彩电还要稀罕,村里的供销社根本没见过,乡里甚至是县里的商场也没得卖,只有那种高档酒楼才会为客人提供。
二舅接过纸巾,抽出一张,刚贴近鼻子,便嗅到了一缕淡淡的幽香。如此柔软细密的质地手感,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用它来擦鼻涕,岂不是暴殄天物?
于是,稍微一愣后,二舅小心翼翼地将纸巾放在了茶台上,随手拿起桌上抹布,胡乱擦了两下。
三万多的十倍,那就是三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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