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佯怒道:“胡闹,星夜兼程赶赴京师,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你们把他累死了,谁为朕镇抚山东?”
张须陀赶忙起身:“是臣不敢就寝,怕耽搁了陛下召见,不怪门下省的诸位上官。”
他这么一说,杨广才装作消了消气。
张须陀此刻的内心非常紧张,因为他是第一次进宫,怎么应付皇帝,他不懂,昨天见过太子之后,他还以为应该像应对太子那样应对皇帝。
好在昨晚临走时,史万岁悄悄吩咐了他一番,所以今天他才会谎称说自己睡的很好。
看样子恩公说的对,皇帝和太子不一样,应付皇帝,得顺着人家的话说。
杨广当然不是真的生气,韦贞也不在乎皇帝训了他一句,因为明摆着是借着门下省给张须陀施恩呢。
“听说玄感还有武华的那个儿子,帮了你不小的忙?”杨广笑问道。
他这句话,是在给张须陀分功,没错,是你将山东平定,但是朕不能认,因为你今后还要回山东,朕不能让你权柄过重。
将功劳分给杨玄感和武士彟,意味杨广不会对张须陀的位置有太大的变动,顶多封个候,本官肯定不动。
张须陀肯定看不出人家皇帝的真正心思,老实道:
“楚国公雪中送炭,臣之感激无以言表,武从事协理地方,调节粮价,有安民之功,无此二人,臣无力镇抚山东。”
武士彟去山东,是被杨铭封了司隶从事,只能称呼他为从事,不能叫司隶,司隶是司隶台的老大,眼下是人家杨约,杨中书变成了杨司隶。
张须陀这句话,无疑让两个人比较高兴,一个玄感,一个杨达。
玄感更是挑衅的瞪了李浑一眼,瞧见没,别光说老子在山东买地,老子还给山东送粮呢?你干什么了?你也配喷我?
杨广这边,杨丽华和杨雄都跟他提过杨妙智的事情,毕竟是宗室,嫁给一个商人属实丢人,所以杨广也希望给武士彟封个候。
这就是为什么杨铭只能奏请给张须陀封侯,不能封县公,因为一个山东的功劳,就值一个县公,但是却要好几个人分,蛋糕就这么大,怎么分?
“武华的儿子回来没有?”杨广问道。
你怎么先提他啊?我在这呢为什么不先提我呢?于是玄感赶忙道:
“已经在路上了。”
杨广愣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小子在山东帮着我买地了,杨玄感答不上来了,好在他急中生智,道:
“是太子跟我说的。”
好了,我推到你儿子身上,你没话说了吧。
shǎ • bī啊,你说这些干什么?杨约顿时火了,太子昨天刚夸你有长进,这怎么瞬间又倒回去了?
果然,杨广又愣道:“太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你还追问我啊?这下好了,玄感不敢不说实话了:
“太子昨晚在臣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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