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摇头道:“言重了。”
堂内再度陷入沉寂。
萧望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说道:“按照永定侯的意见,定州都督府此番出战非功实过?”
李景达闻言不禁抬起头,正要开口表态,却看见萧望之朝自己望来。
目光中隐含劝阻之意。
他便按下心中的冲动。
那边张旭沉静地说道:“国公容禀。在末将看来,飞羽军此战确实有功于大齐,至少明面上是我军取胜,不仅成功驱赶敌军骑兵,让对方无法继续袭扰我朝边军,又取得实打实的战果,自当褒奖。”
韩忠杰仿佛松了一口气,点头道:“理应如此。”
“明面上……”
萧望之淡淡一笑,继而道:“张侯应有未尽之语,不妨直言相告。”
张旭迎着他的注视,缓缓道:“从军报上来看,虽说山阳郡公尽揽决策之责,但是飞羽军进军之时他远在汝阴城,然后又匆忙率锐士营和定北军驰援,可见他事先并不知晓飞羽军的决心,否则不会让飞羽军深陷绝境,竟要厉指挥使亲率主力精锐断后。由此说来,这次飞羽军踏入敌军陷阱乃是厉指挥使自行决断。”
萧望之从容道:“为将者理当有见机行事之权,如果每次都要等主帅的军令,必然会贻误军机。”
张旭沉声道:“国公所言极是,然则事后的结果表明,厉指挥使轻敌冒进,以至飞羽军损失惨重,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轻敌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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