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应下,将厉天润亲笔写就的密折用缓慢的语速读完。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意厉天润的奏请。
李端斜倚在榻上,双眼平视前方,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起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北伐与我们江南世族的根本利益相违,其他人都能从北伐之中获得好处,唯独我们不行,所以明知道父亲会介怀,我仍然尝试着阻止北伐。”
李道彦望着他清秀的眉眼,微笑道:“稚鱼儿,祖父给你找个厉害的先生,好不好?”
李适之平静地回道:“这都是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儿子不敢不谦逊。”
李道彦坐在太师椅上,指着下首的椅子说道:“坐吧。”
堂内仅有父子二人,气氛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故此,礼部对太常寺、鸿胪寺、钦天监和太医院等衙门有直接管辖的权力。
李适之不疾不徐,语调诚恳:“但是后来我发现,王晏等人连最基本的进退分寸都没有,我只是想阻止北伐,他们却要和陛下打擂台。父亲,您为了让陛下安心特意让出中书的权柄给薛南亭,我也告病回家休养很长时间,本质都是为了避免和陛下发生正面冲突。而他们却连最基本的退让都不肯,抱着手里的权力不放手,甚至还让人去刺杀侯玉意图激化矛盾。”
父子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说过话。
太子微微变色。
这五人联袂求见,必然是发生了某件大事,难道边疆有变?
李端坐起身来,眼神清明一如往常,镇定地说道:“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