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曾听萧望之说起过景朝皇帝雄才大略,又有庆聿恭这等名将辅佐,他的野心绝非江北之地,而是要一统天下令四海臣服。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对方的目的在一步步达成,留给齐朝的时间越来越少。
等到景朝彻底消化江北大地,培养出足够多的贤能之臣,再加上厉兵秣马的景廉族勇士,衡江天堑能否挡得住对方的雷霆一击?
到那个时候,靖州和淮州必然首当其冲。
想到这儿,陆沉抬眼望着神情肃然的天子,沉声道:“陛下,臣认为不能这样被动地等下去。”
李端颔首道:“朕已经收到萧都督收复伪燕东阳路的方略,右相也已知道此事,朝廷会尽快推行战前准备。但是,大齐三面皆敌,每一次战略决策都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衡江北岸的敌人伱很熟悉,沙州七部方才也已说过,西南面的南诏国同样令朕有些头疼。”
“南诏国?”
陆沉看向地图,只见齐国的西南面是太平州,与此地相邻的便是南诏国。
李端回到御案后坐下,又让太监搬来一张圆凳,自然是在照顾陆沉的身体虚弱不宜久坐,然后略有些无奈地笑道:“南诏国武备孱弱,但是国君和一些大臣对我朝太平州垂涎已久。十二年前朕登基之初,他们甚至派使臣来京,向朕索要太平州全境。”
陆沉不由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未免有些荒唐。”
齐国虽然不是景朝的对手,但在当今世间各国之中,论幅员和军事实力仅次于景朝。
在陆沉的理解中,假如齐国的实力可以评为十分,南诏充其量只有三分。
即便现在齐国只有半壁江山,体量也远远超过南诏国。
李端喟然道:“朕和满朝公卿也都认为很荒唐,可偏偏对方就这么做了,因为他们很清楚大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西南方向用兵。对了,萧望之的长子萧林便在太平州都督府担任一军都指挥使,你应该听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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