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非要理的东西不少,就是这十几年来的藏书都能装十个大木箱子,可正是应了那句孔夫子搬家,尽是书。
贺知非搬家也是如此。
上了官船之后,贺知非见着越来越远的山阴码头,满是不舍地挥了挥手。
船行了七日,船上便没了镇心丹,贺玥便亲自给着贺知非熬药。
用膳之后,贺知非见着贺玥端来的药汁,皱着眉头道:「娘亲,不能下船去买镇心丹吗?」
「下船未必能找到药坊买镇心丹,也耽误时辰,这余下的小半月你就乖乖吃药,早日到长安城,也能早日有镇心丹。」
贺知非苦着眉道:「娘亲……」
沈洛之前来贺知非的船舱,见着她皱着眉头道:「这药闻着怎么这么腥气?」
贺玥道:「此药便是如此,是难以下咽了些,但是药效极好的,知非,乖乖地喝下吧。」
贺知非咬了咬唇,拿起药碗一饮而尽,饮完之后便连连干呕着,贺玥见着贺知非之模样,心中也是难受至极道,「知非。」
「咳咳,呕!」贺知非用帕子捂唇,连连走到了船舱的窗边,尽数将药吐到了河里。
沈洛之见状道:「这药这么难受的吗?」
贺玥红着眼道:「我再去熬一碗。」
贺玥走到了熬药处,眼眶已是通红,沈洛之走到了贺玥的边上道,「前些时日我见着知非吃的是丹药,丹药还好入
口些,你就不要熬药了,着人去买丹药吧。」
贺玥落泪道:「丹药并非是这般好买的,她一日所要吃的丹药太多,与其路上一日日耽搁下去,倒不如就让她喝熬着的药汤为好。」
沈洛之道:「耽搁一些功夫也没事,这她怎么难受,你怎么能狠心让她再喝下去呢?」
「我狠心?」贺玥从药炉跟前起身道,「知非是我的命,她难受,我心中比她难受百倍千倍!
镇心丹本就难炼,寻常药铺里头也就备着三颗而已,而知非一日最少就要服用九颗,总不能每日里都停下去寻药?」
沈洛之见着贺玥已是泪流满面,他从未见过这般的贺玥,记忆之中的贺玥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永远都是藐视着众人。
何曾有过如此的脆弱。
贺玥落泪道:「我宁愿受此苦的人是我,我年年三步一跪拜去菩萨跟前,就菩萨让我得到报应,让知非能够平安康健,我若是不心狠让她服药,她病发之时,只会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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