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60. 第 60 章 你喜欢痛,我就让你痛(2/2)

洛勒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震惊:“他没进去过?”

辛霍也有些疑惑。

“不,他进去过了。只是我和他没有见到面。”雁风浔看辛霍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就不再隐瞒,“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知道他进去过。”

“浔儿,你先告诉外公,你有没有吃过里面的那个东西?”辛霍忽然握住雁风浔的手,他的目光有些怆然。

“兽魄吗?没有。我听说兽魄虽然会提高人的势元,但也有些人身体不堪重负,死于贪婪。我本来就是个无势元的人,自然不敢碰。”

雁风浔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他的确没有吃兽魄,但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没有必要。

他后来和秦招在死亡岛试过,他现在身体里的所有异能,在对别人使用的时候,可以无视任何等级。所以提升势元不是当务之急。

辛霍听到他的话以后,显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到底怎么回事,外公?”

“你弟弟他,吞食了大量兽魄,初步估计,那些兽魄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三万势元。你可知,这是什么概念?”

辛霍的话一说完,雁风浔就愣了。

三万势元,这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只听说过秦招在濒死状态下的势元有一定可能性达到两万,但人体是无法承受那么强的能量的,所以如果有一天秦招的势元达到两万,那也就意味着,他可能再也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巅峰之后,便是死亡。

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超过这个数字。

至今为止,秦招调查审讯的那些逃犯和偷渡客们,最多也只是超过一万多——因为设备检测到达极限,具体一万几尚未可知。但肯定没有超过两万的人。

雁飞霄一口气吃掉三万势元的兽魄,已经不是最后能够转化多少的问题了,雁风浔以常人的脑子来想,他觉得雁飞霄不可能承受得住。

“他的身体已经达到势元承载的阈值,无法转化那么多力量,一直在昏迷中。”洛勒告诉了他结果。

雁风浔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装作很惊讶:“他昏迷了?可我上次和父亲通话的时候,他说雁飞霄在训练。他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辛霍缓缓开了口,有些无奈:“他没有去训练,一直在养伤。他妈妈最近正陪着他。”

怪不得没找到人。

雁风浔往椅背后轻轻一倒,说实话,他确实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是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他进去过折叠空间,为什么还来问我?”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问你这个。是辛老担心你也吃了兽魄,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浔啊,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碰不得。”

洛勒忧心忡忡地告诉他,“别看现在调查局和军部都明争暗斗的,事实上,辛夫人测探过几个服用兽魄的人,他们自己的势元最后都会被兽魄的势元替代,然后变成不可逆的消耗。”

“兽魄的资源是有限的,可觊觎它的人无穷多,等以后兽魄用完了,人们才会发现,他们消耗的势元再也无法恢复。”

这一点,雁风浔倒是认同。他也从伊斯亚他们口中知道了兽魄的这个不足之处。

只是他没有想到,辛霍会专门为此跑一趟。

“我不会吃。”雁风浔对辛霍笑了笑,“很多事情我都有分寸,您知道的。”

“是,这点我们放心。一开始只是怕你不知道兽魄有这个问题,现在你知道了,肯定就不会乱来。”洛勒摇摇头,“可惜了霄儿……不知道他这次是否能够撑过来。”

客厅里,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和他们对雁飞霄的担忧不同,雁风浔却是在想其他的是。但他觉得这个时候问,似乎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辛霍看出了他眼中的一些犹豫。

雁风浔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外公,你了解练寿夫这个人吗?”

没想到辛霍还没说话,洛勒先开了口,看起来还有些气急败坏:“忘恩负义的家伙。”

雁风浔眉梢暗挑,心里有了些想法。随即听见辛霍平静的声音响起:“浔儿,调查局很复杂,起初你父亲不希望你来,其实我也不想。但你毕竟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有时候越是想要压制你的念头就越是把你往歪路上逼。所以我想让你自己去看看,这条路好不好走。但你要记住,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

洛勒在这句话之后,狠狠叹气,又骂了练寿夫几句。

雁风浔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多作评价:“的确。”

这时,辛霍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笑了,把手机递给雁风浔瞄了一眼:“刚说他,这就来了。”

是雁江。

雁风浔耸耸肩,玩笑似的说:“他可能也在监听我们。”

辛霍一边接起来,一边道:“他很想。”

电话里雁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您怎么自己跑银门港去了?那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二十年前您可差点没出得来,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敢往里闯。”

雁风浔有点想笑,辛霍难得露出了一丝尴尬,朝洛勒摆摆手,说了句:“你下去开车。”

洛勒点点头,先行离开。

辛霍重新和雁江说话,但雁江的声音实在太大,在小小的客厅里荡气回肠。雁风浔觉得这样挺尴尬,便道:“您先聊,我……”

本来想借口去洗手间,结果辛霍直接说:“你也和你父亲聊聊。”

说着就要开免提,雁风浔直接拔腿就跑:“我下去送送洛勒。”

“唉……这孩子。”辛霍看着他跑出去,门一关上,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雁江说,“你看看,他现在真的烦你。”

那头忽然就没声了。

雁风浔十分钟后回到了楼上,辛霍正好站在门口,准备走了。

“外公,我送你。”

“不用了,我这次就是顺便过来看看你。我听人说,你在调查局很受大家喜欢。这样也好。浔儿,异能从来不是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关键。有时候人活着,靠的不仅是运气和实力,还有心态。”

雁风浔笑说:“外公你的意思是,我实力不行,运气不好,但胜在心态强,对吧。”

辛霍拍拍他的肩,道:“也许不仅是心态强。”

放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辛霍就这么走了。雁风浔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感觉应该是一句好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辛霍的好意,总是不太能坦然接受。

雁风浔对于一切无缘无故的好意,都显得不太信任。辛霍的亲外孙都昏迷不醒这么久了,生死未知,他却还不远光年外地跑来另一个星球,关心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外孙,雁风浔实在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进到客厅,把那两个杯子拿去厨房洗了,让627帮他开灯。

627却没有反应。

雁风浔蹙眉,又喊了一声:“627?”

还是没反应。

雁风浔拔出了芯片,重新安装,还是没反应。

坏了?这么突然?

某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瞬间炸了出来——刚才他离开的时候,辛霍干了什么?

雁风浔突然冲进书房,门确实还是锁着的,打开以后,抽屉里的拘束簿和档案袋都还在。

没有问题啊?

他想了想,然后按了一下开灯按钮,悟了。竟然跳闸了。

雁风浔把芯片插回不用电的智能终端腕表上,627立刻活了过来,刺耳地“滴”了一声:“警报警报!电路爆炸!”

“爆什么炸,跳闸不懂?”雁风浔隔空一个意念操作,把电闸拉起。

627的机械音发出不可置信的想法:“有我在还会乱跳的闸,实在不可理喻!一定是遭到攻击!”

雁风浔本来想笑话它两句,但表情瞬间冷下:“你的意思是,有你在,本来不应该跳闸。”

“当然,主人,我是您亲自调试出来的,我不可能会让电闸出现这种情况。”

“……”雁风浔不敢掉以轻心,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档案袋,那个念头挥之不去。

他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收录页。

档案袋的收录页按理说是无限产生的。

它的原始数量只是五张,但每收录完一个异能,会自动多出来一张白纸补充。因此每次打开,至少有五张。

雁风浔自己身上随身携带一张,那么这个档案袋里就应该有四张空白纸张。

他平静地数,拿出来一张,便无声地念:“1……”

“2……”

“3……”

当他再抽出下一张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开门声。

紧接着,是连鞋都没脱就跑进来的踢踏声。

书房门被拉开,秦招一瘸一拐地冲进来,满脸惊喜地抓住雁风浔的手说:“有线索了!有新发现。”

雁风浔眉梢一跳,看见秦招的衣服里露出若隐若现的绷带,像是刚止了血的模样。又看见秦招的一只眼睛完全充血,眉骨被划伤。最令他难以理解的是,秦招的右小腿以一个几乎扭曲的角度往外拐。

“你……”雁风浔吞下一口脏话,尽可能温和地问,“你怎么会受伤?”

“伤得不重,我自己止血了。你先听我说,我找到你妈妈的档案了。二十年前总局一处的作战总指挥萧拂,最高级机密档案,封存在一级仓库。”秦招眼中的兴奋完全无法掩饰,他甚至露出了二十五年都没有露出过的灿烂的笑容。

可是他不理解,雁风浔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

“你光是止血了?有没有让人帮你疗愈。”雁风浔面无表情地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卧室带去。

但只走了一步,秦招拐了一下,雁风浔没说话,弯腰将他抱起。

秦招没有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过,有点不习惯,他稍微推了推,说:“我自己走吧,身上都是别人的血,脏得很。”

“秦招。”

“嗯?”

“先别说话。”

“怎么了?”

“没什么。”雁风浔目光平直目视前方,把他抱到卧室的床上放下,伸手在他鼻子下面一抹,一手的血,“安静点。”

秦招这才发现自己流了鼻血,嘴角也有血。他有点后怕,不知道这一路上自己的血有没有滴在地上。他已经很努力地包扎了,但毕竟自己给自己缠绷带,有时候没那么精细。而且他也没吃药,这会儿鼻血流了就停不下来。

雁风浔从浴室接了一盆水过来,一言不发地给秦招脱了衣服,重新处理伤口。

之前在死亡岛做异能习得测试的时候,他从彭呸呸那儿习得了净化,但没习得修复。好在他这里还有很多药可以用。而且秦招好死不死,身上还真的带点毒。他的净化也算有用。

秦招中途其实是有一点痛的,因为雁风浔在给他把骨头掰正的时候,唤醒了疼痛。但他忍住了。他感觉到雁风浔心情不太好,小心地问:“你不想听听萧拂的事吗?”

“想。”

“那我说给你听。上午的时候,我——”

“先别说话。”

“……哦。”秦招只能闭了嘴。

他这一禁言,就是好一个多小时。最后吃了药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天色已经从下午的烈日高挂,变成夜黑风高。

秦招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已经被处理得很好,毒没了,伤口吃了药以后渐渐愈合。唯一的不足就是,雁风浔给他用了太重的药,导致他现在手脚还有些发软,没有力气。

他睁眼的时候,雁风浔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因为没开灯,黑暗中只有雁风浔一双银灰色的明亮眸子挂在那儿,吓了秦招一跳。

“你怎么坐在这儿?”秦招撑起身体来,按亮灯,他本能地觉得雁风浔这会儿需要哄一哄,于是伸出手去。

雁风浔靠过去,抱住了他,等秦招把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他忽然站起了身子。秦招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被拎了起来。

他本来想松手坐回去,结果雁风浔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大腿根——或者严格来讲,其实已经托住了他的屁股。

秦招不太自然地扭动了一下,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啪”的一声。

秦招愣住,脸噔的一红:“你干什么?!”

雁风浔没说话,看他想推开自己,就圈住秦招的腰,啪的又一巴掌扇下去,掌下柔软的部位忽然就绷紧了,秦招猛地往后一掀身子就想跑。雁风浔松开手,等秦招跑出去一点,两根藤蔓就把人拖了回来。

秦招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趴在被窝,一拱一拱的,企图挣脱。雁风浔看他脑袋抬起来,就又把他按下去,然后扒了他的裤子。又是一巴掌,这一下又重又狠,声音脆得让人心悸,钝痛带点火辣辣的刺感。他第一次被人打屁股。

秦招疼得浑身一机灵,伸手捂住后面:“你!这简直不像话!”

雁风浔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道:“不是喜欢挨揍吗?我帮你。”

“不要这样。你……你先放开。”

秦招莫名地觉得有点害怕,大概是因为,以前雁风浔不管什么样子,总是会给他一个信号,让他知道做什么会让雁风浔高兴。

但现在的雁风浔,给人一种,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高兴的错觉。

“你喜欢痛,我就让你痛个够。为什么不要?”雁风浔单腿跪在床边,手下用了点狠劲儿,按住秦招的脑袋,不让他抬头,也不和他对视,“忍着吧,我奖励你的。”

雁风浔的巴掌落得很慢,每一下都像是故意在给秦招准备时间,但打下去的时候也毫不留情,所到之处瞬间红了大半。

“我做什么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听话,先放——啊!”

秦招满脸涨得通红。

与其说是痛不能忍,不如说是这种羞辱的感觉不能忍。他在作战中受了多少打,都没有此时此刻这样令他难堪。竟然被人扒了裤子打……荒谬至极!

“你让我听话,你又听话了吗?”

雁风浔的语气四平八稳,要不是他下手那么狠,秦招甚至都听不出来他生气了。

“你走之前,我教了你两种方法,可以把练寿夫引出来。第一,如果他今天再不见你,你就在中午最多人看手机的时间点往总群里发消息,圈出练寿夫,问他什么时候出差回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守势大战迫在眉睫他一个局长却不务正业。大家会怀疑,会讨论,会逼他不得不出来解释。”

“第二,你可以修改审讯结果,故意告诉一处的人,你从邢谶思的记忆里发现总局还有一个内应,而且就在一处。多的什么也不说,等着练寿夫来问你。不管他是不是和雁飞霄有勾结,他必须要从你这的打听清楚所谓的内应真假。”

“起初我觉得这两个方法,都不能算上策,毕竟要在别人面前露出一些破绽……可你更厉害,你选了连我都想不到的第三种,你他妈就这么硬闯。秦招,你厉害死了。”

话音未落,巴掌又响,疼得秦招弓起了腰,想躲躲不掉,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收获是值得冒险的,据理力争道:“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他们今天一定有问题。我有预感,这次没有进去,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你借口倒是很多。但现在总局一处几乎大半的人势元都比你高,你完全不考虑过这个问题?”

“势元比我高不意味着他们能打败我。”

“这么自信?那我真好奇,我当初从手里救的人是谁?悬崖边往尸偶的武器上自杀式撞过去的是谁?没有我,你那两次会如何?”

“那次杀不了我,他也只是在拖延。尸偶……是意外。我最初没有往那上面想。”

“你经得起几次意外?”雁风浔冷下声。

这次,他没有打秦招,但秦招却抖得更厉害。

就像雁风浔的巴掌落在了他脆弱的灵魂上,让他知道,他已经无可辩驳。

秦招不得不示弱,低低道:“我只是想帮你。”

“我让你拿命帮?我是这么跟你说的?”雁风浔显然并不接受这个说法,“你有没有脑子?”

“……”秦招没了声音。

他有点委屈,这是种很陌生的情绪。以前秦招从来不会觉得委屈,他不会做错事,做错也没人敢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说他做错了,秦招也无所谓。

所有人都可以说他冷血无情草菅人命除了打架一无是处,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雁风浔说他没有脑子,他就觉得很难受。不是因为他觉得雁风浔说错了,相反,他觉得雁风浔是对的。

他就是没脑子。

他当时只想着,闯进去,抓到练寿夫的破绽,他就可以帮雁风浔找到重要线索。他可以质问练寿夫有没有教雁飞霄恨他哥哥,他可以趁自己重伤,共感练寿夫,他可以在一处寻找机密档案。他可以为雁风浔做很多事。

他得到那些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往回赶,满心欢喜,心花怒放。他想要雁风浔开心,可是雁风浔生气了。

“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后,秦招再也不挣扎了,他趴在床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心口也一阵一阵地难过。

可笑的是,秦招以为当他这样示弱了,雁风浔就会放过他。然而并没有这样好的事。

“你不爱我,秦招,你不心疼我。我已经多少次提醒过你,不要轻易受伤,可是你不听。我讨厌你。”

“不要这样……”秦招浑身一抖,努力想转过身去抱雁风浔,却根本无法动弹,“不要讨厌我。对不起,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

“你在害怕吗?你凭什么。”雁风浔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膝盖抵着他的腰窝,“你总在受伤,像是要死了一样随时可以抛弃我……你最讨厌了,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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