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胡亥才惊疑道:“这......应该不可能吧?”
“造反的怎么可能是底层的人呢?”
“不应是楚国贵族吗?”
嵇恒冷笑一声,淡淡道:“楚国贵族的确有反心,但他们不会去当出头鸟。”
“各国变法之后,出现了一大批恒产者,商贾大富也好,贵族豪强也罢,亦或者那些匠人、胡人,他们都是有一定身家的,因而他们的承受能力其实比外界想象的要高。”
“但寻常黔首不同。”
“他们一旦活不下去,是真的活不下去。”
“甚至于......”
“若是靠卖田、卖妻、卖子、卖自己,能让家中有人活命,他们都绝不会起来造反,但如果把什么都卖掉,依旧活不下去,那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最后两条路了。”
“要么死。”
“要么反!”
“他们已无其他选择。”
“但造反是死罪,而且会株连全族。”胡亥下意识道。
闻言。
嵇恒却是笑了。
这‘季公子’还真是脑回路新奇。
他冷声道:“连今天都活不下去,谁还会在意明天的死活?”
扶苏眉头紧皱,他沉思片刻,凝声道:“我非是质疑,只是有所疑惑,先生是如何得出黔首会反的结论的?我也算看过不少书,却从未见过书中有提及黔首造反一事。”
“还请先生解惑。”
扶苏恭敬的朝嵇恒行了一礼。
嵇恒叹息一声。
他前面其实说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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