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勉强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阿姨笑了笑,「我们都是陪友,晚上你要是不知道在哪打地铺,或者需要什么帮忙,随便问谁就会告诉你了。」
「对,小伙子,先喝点儿水,看你嘴干的。」
说完,坐我旁边那位大哥,往我手里塞了一瓶矿泉水。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得把自己身体照顾好了,我们要倒下了,里面的人怎么办?家里人还得腾出人照顾我们。」
我心里一动,为了躺在里面的人,我也要照顾好自己。
于是我没再矫情,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水。
或许是相似的经历;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开始还觉得一个人在医院守着有些孤单,但和他们一相处,我那颗被眼泪浸湿的心,忽然滚烫起来。
刚才主动和我说话的那个阿姨,我叫她徐姨,她老伴进icu三天了,有个女儿,她和女儿倒班看护。给我水的那个大哥,我叫他磊哥,他父亲也进去几天了,他还有个弟弟,可人在国外,只有他在身边守着。
这一层不让留宿,我第一天来,就像只无头苍蝇,幸亏有磊哥和徐姨在,我才没像个傻子似的四处乱撞。
我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来到一层,有人往椅子上一躺,有的干脆打地铺。
磊哥把被褥往地上一铺,留了一半给我,「兄弟,你今晚不行和我凑合一宿,明天让你家人来给你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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