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着慕容慎冰冷的脸孔,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一个男子,不在意族人,不在意妻子,连自己的子嗣也不在乎。他到底在乎什么?
这还能算一个人吗?
慕容慎沉声吩咐:「以后多打听藩王们的动静,还有宫中消息。」
老妇人低声领命。
宫中。
接连跪了一个月,再多的悲恸再大的哀伤,也都慢慢散了。
有些年龄老迈的臣子撑不住病倒了,不能送出宫,就抬去偏殿里养病。
徐靖也没再日夜待在灵堂里。他白日跪灵,晚上和西河王世子汉阳王世子彭城王世子轮流守夜。得了空闲,便去看受伤的士兵和臣子们。
最累的是宫中的十几位太医。别人还有轮流休息的时候,他们却是恨不得个个劈成两个来用,每天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
熬了一个月,个个眼睛赤红,全身上下散发着异味。
国丧期间,人人都不能沐浴更衣,都是臭烘烘的。谁也别嫌弃谁就是。
徐靖迈步进来,目光一掠,先喊过万太医,温声抚慰一番:「这些时日,辛苦诸位太医了。」
万太医腰身佝偻,额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低声应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事。」
太子闭眼那一日,如果不是赵夕颜张口,所有太医都要人头落地。能捡回性命,太医们都很清楚要感激的人是谁。连带着对北海王世子也多了亲近。
徐靖看着万太医,低声问道:「堂兄走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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