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伞在他头顶,暂时替他顶了天,他一路走到文政殿,在伞下吩咐内侍:「传杜晓晨、单杭来见朕。」
内侍悄无声息离去,赵湛走上石阶,跨过门槛,进到殿内,殿内冰盆积雪如山,人间尘署,被阻隔在外。
杜晓晨和单杭,在四刻过后,汗流浃背进入文政殿,对赵湛行礼。
杜晓晨十分沉稳,没有着急开口——他把每一句话都在心里想无数遍,才会张嘴,旁人只以为他稳重,绝想不到他有些口吃。
单杭见赵湛在御案前一言不发,自己这位同僚也装出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只好率先开口:「陛下,莫贼此举就是挑衅,如今起义不止,若是分散兵力,结果就是到处不讨好,臣以为先剿匪,以免匪贼坐大,更费国力,至于莫贼,以防守为主,来日方长。」
赵湛竖着耳朵听完,认为他说的毫无心意,属废话之流:「朕心里有数。」
他看向杜晓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口。
杜晓晨停顿片刻,慢慢道:「陛下,臣以为,可操练水军。」
「嗯?」赵湛摩挲手上玉韘,琢磨片刻,不禁点头:「杜卿话少,却在点上。」
新人,果然能说出一点新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