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神魂?”
墨画肯定不能承认,只摇头道:“最近阵法学得多了,神识损耗过度,所以疲倦了些。”
独孤老祖沉默片刻,并不曾怀疑。
墨画的样子,说是神魂受伤也行,说是神识损耗过度也对。
但按常理来说,神魂受伤的修士,往往目光呆滞,心智浑噩,识海常伴刺痛,症状比墨画严重多了。
墨画虽然有些委顿,但精神头还是挺足的。
独孤老祖便不大在意,但还是特意叮嘱了一下,“修道讲究水滴石穿,也不必过度劳累。”
“还有那枚竹简上的剑痕,蕴藏着一道太虚门古老的剑意,其实不是你现在能参悟的东西,即便看不出门道来,也不必泄气。”
“你只需时时观想,受此剑意的熏陶就行,对你将来真正学‘斩神剑’,大有裨益。”
墨画诚挚道:“多谢老祖教诲!”
独孤老祖颔首,“回去吧。”
“嗯,”墨画拱手行礼,“弟子告辞了。”
而后他就被独孤老祖又送回了弟子居。
回到弟子居后,还有点时间才天亮,墨画抓紧时间,又将神识沉入识海,在道碑上练了会阵法。
练完阵法,将近天明,墨画这才退出识海,取出竹简,观想剑形,自斩一剑。
这一剑很疼。
墨画疼得龇牙咧嘴,而后在心中默念道:“邪胎比我更疼,邪胎比我更疼……”
果然一会儿,疼感就舒缓了很多。
但斩完之后,墨画忽然又想起,适才独孤老祖对自己的指点,尤其是有关竹简之上,古老太虚剑意的事。
他心中总感觉,有一丝丝违和。
似乎老祖的话,与自己的理解,是有一点点冲突的。
但到底冲突在哪,墨画又说不清楚。
一丝担忧,在墨画心头浮现:
“我不会……又学歪了吧?”
墨画琢磨片刻,心道不可能。
火球术学歪了,那是因为自己神识特殊。
化剑式学歪了,是因为没传承。
惊神剑学歪了,是因为没人教……
现在精通神念化剑真诀,坐镇太虚门后山的独孤老祖,给了自己剑道竹简,又亲自教自己。
自己总不可能,还学歪了吧?
墨画连连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更何况,自己是明明白白按照“以剑淬神,自斩命魂”这八个字炼的。
一个字都不差!
怎么可能学歪?
墨画彻底放下心来。
朝阳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进弟子居,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通过“自斩一剑”,提神醒脑之后,墨画振奋起精神,又开始了新的修行。
他记着荀老先生的吩咐,其他事不管,安心修行,安心学阵法。
但在他安心修行的日子里,整个乾学州界,却处在动荡之中。
太阿门。
掌门殿中,太阿掌门与几个长老,正在议事。
“掌门,交涉失败了……”
“四大宗施压,道廷司那边也不松口,胭脂舟的事,根本压不下去,便是想缓,也缓不了……”
另有长老叹道:“我们的本意,是想‘割肉喂鹰’,让渡一些宗门利益,换取一些时机。”
“上了胭脂舟,犯了道廷律法和宗门门规的那些弟子,不是不罚,而是等过了这届论道大会,再行论处。”
“毕竟宗门改制在即,这第一次论道大会,意义太过重大。”
“可是……唉……”
有长老道:“没用的,这明显是个局,将我们太阿门一门的天骄,几乎全折在里面了。”
太阿掌门当即冷笑道:“什么天骄?年纪轻轻,不好好修行,学人逛窑子,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他们也配叫天骄?”
他身材高大魁梧,肤色微黑,眉眼方正,说话直,脾气也不大好。
太阿掌门越想越气,继而怒道:
“若不是论道大会在即,我听你们的劝,顾着宗门利益,早将这些畜生一个个废了修为,逐出太阿门了,哪里还需要这般四处斡旋,受四大宗和道廷司的鸟气?”
其他长老不敢插话。
倒是一位年长的,资历也老的长老,轻声叹道:
“人世浮欲,五光十色,他们年纪轻,道心不定,血气方刚,怎么可能经得住诱惑。”
“更何况,有些弟子明显是被陷害的。他们或是被威逼,或是被胁迫,也是第一次去那船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