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忽地发现自己和大高手有点靠近,小指和小指之间颇为接近,似乎一勾就可以碰到。
她悄悄看了眼李元侧脸,发现少年神色专注,瞳孔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平静而深邃。
她见过大海,看过星空。
少年的瞳孔,就像大海和星空。
她蓦然有些紧张,不是那种“少女看着心上人的心跳加快”,而是“仰望一种更强大存在时的敬畏”。
不过仔细辨辨,她却也分不清。
李元专注地画画写写。
时间飞移,郭沁抬头一看,却见月过中天,已经午夜了,今晚是回不去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崖,明天义军里那些暗恋她的小伙子就得断肠了。
可关键,什么也没发生。
郭沁轻轻咳嗽了声。
李元侧头,入神的眼睛恢复了神采,一扫周围,才满是歉意道:“抱歉,我只顾着自己画,忘记时间了。”
郭沁道:“山中入夜寒凉,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睡一晚吧”
时是初夏,但山里尤其是山顶,这冷的都快比上冬天了。
武者虽说身强力壮,却也无法抵挡这天寒之威。
李元是天人体魄,在水底都能待,这若是在灵气时代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什么天赋,他自然不惧怕这等寒冷,可看着郭沁双手抱肩的瑟缩模样,还是道:“我们去捡些树枝,做一团篝火取暖,今晚我得把这画完。”
郭沁道:“好吧,都听你的,大高手。”
两人同时行动,半个时辰便捡了大簇树枝,寻了处遮蔽山风的岩石,生了火。
郭沁在火边屈膝,取暖。
李元却还在不远处专注地画着。
郭沁看着看着,一阵倦意涌来,便靠着大石头睡了一晚。
次日早,她起身一看,却见少年已经停了笔,坐在孤崖前的晨光里,在眺望着远处,双眸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郭沁起身走去,低头看了看那些“小人儿”。
看了会儿,她“噫”了一声,发出惊奇声。
少年没转头,道:“昨日观了天风剑法,才知道我家那家传绝学的步法原来是为天风剑法所配的。郭姑娘不妨试着将这步法融合到剑法里。”
郭沁应了声,她看的入神。
李元则起身,不一会儿功夫就抓了几只野兔,熟练的去皮,在山泉水里洗干净,再回到悬崖上烤了起来。
郭沁闻到香气,小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她侧头看到李元烤好的兔子,不禁咽了口口水。
李元将两串烤好的兔子递给她。
郭沁埋头便吃,边吃
边道:“你怎么烤的?一点腥味都没有。”
吃完了,李元又催她去看那步法。
转眼便是中午,郭沁终于发现了这步法的终极奥妙,她惊呼起来:“李大哥,你家这家传步法,怎么会.”
她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了,只发现这步法虽然每一步都精妙绝伦,但却偏生被她天风门剑法克制。
这步法似能躲开天下各种巧妙招式,却偏生给人一种总在“主动撞向天风门剑法”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送死一般。
郭沁呆了半晌,忽地问:“李大哥,不知留下此步法的你李家先人是男还是女呀?”
李元道:“我家祖先,自是男子。”
郭沁恍然笑道:“我懂啦!你家先人和我家祖师,在当年怕不是有故事呢。只是不知道是步法先,还是剑法先。
但应该是步法先,你李家先有了这等精妙绝伦的步伐,可谢祖师却不服输,琢磨出了一套针对你家步法的剑法。”
李元也抚掌道:“想来就是如此。
我李家先人固然有精妙的步法,却终究还是挡不住谢祖师爷的一剑。
终究还是谢祖师爷技高一筹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也是见了天风门的剑法,这才想到这个。”
郭沁道:“那李大哥有没有发现,若是将你李家步法和我天风门剑法融合起来,却是天作地合,配的很。”
说完,这小美人发现有歧义,脸红了红,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步法和剑法一同施展,可能会很厉害。”
李元道:“那试试吧,你来练,如果步法有不懂的地方,我教你。”
郭沁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小半个月,郭沁几乎都待在山巅,比划着功法。
两人换做了没有尖儿的竹剑。
郭沁用剑,李元用步法在她面前比划,却总因为步法的“自寻死路”,而不停地撞向竹剑。
一会儿,李元被天风门剑法刺中胸口。
一会儿,那竹剑明明已经侧开了,李元却会猛然身形一动,凑过去,脖子一甩,完成了“脖子擦剑刃”的杰作。
总之,这精妙步法就是各种撞向天风剑法的剑
郭沁不停咯咯笑着
因为她觉得太搞笑了。
她也是江湖上的侠女,自是越看越知道这李家步法可以说是江湖最顶级的武学。
但偏生,这等武学被自家天风门剑法克的死死的。
郭沁忍不住想谢祖师爷是有多恨这李家先祖啊。
不过先人们的事,她也只是随意在心里八卦一下,也不敢再多言。
而在李元的指点下,郭沁也慢慢将步法和剑法融合在了一起。
在这低武时代,通常学得了某样功夫,便会很快见效。
这一点,在李元穿越前看过的一些武侠里尤其明显,譬如几十年如一日的紫霞神功比不过“学了半个月的独孤九剑”。
在低武的世界,只要功法厉害,完全可以镇压一切。
而李元创出的功法,自是最顶级的了。
郭沁得此步法,自是如得神功,自觉实力进步了不止一点半点。
一时间,她甚至忘了自己来这里是被撮合着与崖顶少年“相亲”的了,而是痴迷于这步法和剑法融合而成的全新武学之中。
眼见着步法熟练,与剑术融合完美,郭沁便跃跃欲试地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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