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忙道:“不是不是,不是监视,蛮后只是担心您”
真炎雪重重敲了敲拐杖,然后在地上划了一道痕迹,然后淡淡道:“老身现在说,不许过线。”
她气度中自藏威严,一言发出,令人难以违背。
两个女狼骑露出苦色。
真炎雪又放缓语气道:“火旁太热,老身只是在附近走走,一个人走走,你们不必担心。”
其中一个女狼骑道:“可是,您万金之躯,您.”
真炎雪道:“当初我赤足,背着老蛮王走在风雪里,千里万里,寻得归路,哪里是什么万金之躯?
去告诉蛮后,老身只是想到处走走,没想给她惹麻烦。”
一个女狼骑道:“那您等我先去汇报一下,很快,很快就来.”
说罢,她急忙上狼,转身旋风般离去。
真炎雪平淡地看着她远去,原本毫无希望的眸子重新变得安静和充满耐心。
不一会儿,那女狼骑回来了,恭敬道:“王母,蛮后虽然担心您,可却绝对没有束缚您的意思,您.您不要走太远。”
真炎雪点点头。
她转身,脸上浮出冷笑。
她拄着拐杖,渐去渐远,待到真炎氏族的枯火如豆,她到了一座隐蔽的冰岩后,才轻声道:“就这儿吧?”
小虫子“嗡嗡”飞去,在她面前摇身一变,化作了个少年模样。
少年依旧,熟悉的面容,雄伟的气魄,强壮的躯体,宽阔的肩膀。
在真炎雪发愣的时候,少年已经将她搂入了怀中。
真炎雪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那双手也抖抖霍霍地绕过少年有力的腰肢,缠在了他身上,然后让自己紧紧紧紧地靠向了他。
一种安心的、柔软的感觉从真炎雪心底浮起,而她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
“我还在。”
李元柔声说着,然后又道歉,“请原谅我隐瞒了事实,那骸骨是我特意留下的。”
真炎雪曾经是傻大妞,可在经历了不朽墓地的谎言,诞下了天生圣王,满口谎言编纂《古阳经》,铜戎氏族叛乱,蛮后夺权等一系列事情,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份傻气,所以.她自然没有半点恨眼前男人,反倒是轻声赞许道:“还好你隐瞒了事实。”
若不是李元隐瞒,她便是有再强的演技也无法瞒过蛮后。
而瞒不住蛮后,那一切.便会产生连锁反应,恰如导致雪崩的一小撮雪花。
两人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要做什么?”
真炎雪的声音平静而阴柔。
李元出现的一瞬间,她又重新抓住了某把锋利无双的刀。
李元道:“这三年时间里,煌儿和蛮后做了什么,你.知道吧?”
“知道。”
真炎雪眼睛一亮,又忽地笑了起来。
李元奇道:“怎么了?”
真炎雪道:“你真是狡猾的像个老狐狸,我见过大周的手谈,手谈里若是某个子儿被提掉,那便是空了。
可现实里,我这颗被提掉的子儿其实一直都在。
可谁有会想到一颗已经死了的棋子还能死灰复燃?”
李元满怀歉意道:“你不会怪我吧?”
真炎雪道:“不仅不怪,我还更加爱你了。我的男人是世上最优秀的人。”
李元摸了摸脸,笑道:“被你夸得脸红了。”
真炎雪也笑了笑,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无论是她看到的,听到的,还是观察并且推断到的,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李元。
没有人会对她防范。
蛮王不会。
不仅不会,还会在短短的相逢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蛮王对这位母亲充满了愧疚。
蛮后本来会,可后来也不会了。
不仅不会,甚至蛮后为了让她安心,还把她和蛮王的计划说了许多给她听,因为蛮后还期盼着这位王母能够去敲开“鸦母”的大门。
可这一切的信息,一切的不设防,此时都便宜了李元。
时间缓缓过去,李元一边听,一边露着思索之色。
待到真炎雪说完,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再结合他自己的信息,他甚至猜到了自家小儿子在咔布罗儿、那个西极的沉眠之海修行地魂之法。
“现在,我该怎么做?”真炎雪问。
李元柔声道:“帮我继续看着,听着。然后等我来接你。”
“嗯!”
王母拥住面前男人。
这一刻,她已拥有希望。
李元离开真炎氏族,便向沉眠之海飞去。
从真炎雪的话语里他可以知道,如今的蛮王每隔一个月都会去往那里修行。
而上一次见面,蛮王居然给了她阴恻恻的感觉。
那么雄壮魁梧阳刚的一个儿子,居然周身散发着冷气。
不仅如此,蛮王还裹着厚重的斗篷,斗篷里整个儿鼓鼓的,有一种诡异的隆起感,好似有什么东西正要从斗篷里内钻出来一般。
由此,李元直接推出了蛮王在修行地魂之法,毕竟蛮王体内流着他的血,由于火边而生,乃是天生修行地魂的苗子。
他之所以答应谢瑜去皇都,原因很多。
譬如“他也放不下谢薇”,“他不可能轻易丢弃以谢薇为中心的那个倾向他的势力”,“三分鬼域的计划涉及到阎娘子的安危,而显然某个仙使就是去了皇都,他怎么可能让那个仙使顺利做事”,“他需要测试自己的力量,并且在与同层次对手的厮杀中磨砺出新的招数”等等.
不过,他向来稳重。
所以,在去之前,他要开始收回他之前放在外面的棋子。
原本在他计划里,还有“东海仙域”,因为只要姑瑶珏她们抵达了东海仙域,他就可以靠“千里一线”直接过去,可这一步失败了。
但在蛮族,真炎雪这颗“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子,为他提供了许许多多极其珍贵的信息,令他虽是远离,却一瞬间知晓了大局。
至于为什么他会把真炎雪当棋子。
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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