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摆了五把交椅,除了阎牧之外,还有阎牧上首的一名青衣男子,这是神木殿派来北江府主持大局的人————木华。
这木华是主持者,而阎牧则是他的副手。
对面的一个黄衣白头壮汉,则是山字堂的内门弟子,名唤山白首。
这山白首自是外号,而原名叫什么,却已是没人记得了。
对面还有一人则是个身形瘦削、面带微笑,俊俏的有些妖异的“少年”,这是圣火宫的内门弟子,名唤原宗紫,腰间配一把细刀,整个人散发着毒蛇般的危险气息。
这人修行的并非是圣火宫最大众的《地火周游功》,而是另一门比较偏、比较邪的《妖火绕心决》,一般修行此法的都比较嗜杀,所以其他三人和他离的都稍远一点。
这四人坐在堂中的左右两侧,而上首却空着。
阎牧微微看向木华。
木华轻声道:“圣火宫派了位长老过来。”
阎牧微微蹙眉,道:“是朱长老吗?”
木华笑道:“聪明。”
这边正说着话,后堂却是一道红袍壮硕人影缓缓走出。
他一屁股坐下来后,堂下四人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朱长老。”
“哈哈哈哈..坐坐坐!”红袍壮硕男子大笑着,然后拍了拍扶手,道,“我这几家同气连枝,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啊”
说罢,他又自来熟地看向木华问:“木华,你们神木殿的花长老没死在红莲贼手上吧?”
木华起身,无语道:“花长老活的好好的”
“啊哈哈哈哈”朱长老一阵大笑道,“好,活着就好,老子当年没能干得过她,让她等着,老子要把她踩在脚下。”
木华:.
朱长老这么一说,连旁边那妖异的少年原宗紫都有些嫌弃了,他稍稍别过头,不看着自家的朱长老。
朱长老见他这小动作,骂骂咧咧道:“是不是在心窝子里悄悄骂我是个莽夫?”
原宗紫道:“我没有。”
朱长老道:“你特么就有,我早就看你们这些佩细刀的不顺眼了。”
原宗紫道:“朱长老看不顺眼,尽可以去找红老。”
朱长老道着:“老子打爆他,把他踩在脚下。”
原宗紫也不答话,就抱着刀,看其他地方。
一旁的木华,阎牧,还有那山白首都是呵呵地听着。
他们早听说过圣火宫的高层是两极分化:要么是阴恻恻的,要么就是这种火爆脾气的莽夫.
他们没有敌意,只是脾气如此如此罢了,而这或许和他们修行的功法有关。
要知道朱长老可是五品。
能入五品的,会是莽夫么?
这边正说着话,堂外却忽地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
不一会儿,却见个绿衣少女拉着位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绿衣少女扫了一眼明堂最上,喊了声:“爹。”
朱长老看着绿衣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柔色,道:“巧儿,你的事,爹都听说了。你放心吧,这一次爹爹来,就是要扫尽北江府的魑魅魍魉,给这儿一片安宁。”
朱巧儿“哼”了声,然后道:“爹,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朱长老神色瞥动,落在自家女儿身后的男子身上。
朱巧儿道:“我和方哥哥已经定了终生了。”
朱长老愣了下,他之所以赶来这里,也是听说女儿被行骸欺负地差点没了命,所以才临时调动,特意赶到了北江府主持大局。
可他没想到这一出啊
女儿不能修炼,他也很烦,同时心里也是存了怜惜。
毕竟这是独苗儿,他成了五品后想要再生出这么个大姑娘,可就难了。
可平日里女儿很是叛逆,对寻常男子也是不屑一顾。
此时,朱长老也不顾两侧,眯眼扫在方剑龙身上,问:“哪儿来的?”
方剑龙来时已经知道朱巧儿的父亲是圣火宫长老了,他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急忙道:“晚辈血刀门方剑龙,见过朱长老。”
“血刀门?”
朱长老抓了抓下巴,但入了六品记忆便以格外强大,是以他稍作思索,便想起了血刀门。
好像是边陲小县里的一个下属门派,这几年断了联系.
他想了想,问:“小子,地火,妖火,天火,你练的哪个?”
方剑龙急忙道:“晚辈修炼的乃是《地火周游功》。”
“啊哈哈哈哈!!”朱长老大喜,笑道,“既是我这一脉的,那也算有缘,那就留着吧,和巧儿好好相处。你原本那门派,让人送封信回去便是了。”
这一刹,方剑龙心中几乎是狂喜。
朱长老的这番话,让他只觉一步登天,就好比那乡下小子无意傍上了公主,还得皇帝钦点成了驸马。
朱巧儿在一旁嘀咕道:“爹,可不行呢?方哥哥可留不下来呢。”
朱长老微微皱眉,“我的话还不行?”
朱巧儿生气道:“方哥哥是身负重任来的,他们血刀门要他来北江府送信,还要他用黄金兑换血金呢。”
说罢,她又叉着腰,看着老父亲。
她也不傻,在和情郎聊了聊后,便猜到了那位血刀老祖的想法。
这是要她的情郎九死一生地来送信呗。
她这是要为情郎出口气。
旁边的方剑龙一愣,急忙想辩解,可他神色微动,扫了一眼朱巧儿,张开的嘴又合了起来。
他心里做出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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