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沼泽,眼前出现了一片荒凉的村子。
——说是村子其实都奉欠,这里不过是四五座摇摆的木屋,里面还早就荒废了人烟。
但是在这几座破木屋中间,却有一栋格外整洁的教堂一样的别墅。爬山虎、藤蔓以及其他寄生植物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它的表面,好像从上面延伸出去吸收了其他房屋的精气一般。
维瑟拉德男爵深吸一口气。他抬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他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任何出没于威伦的魔物,水鬼、食尸鬼、沼泽巫婆都避开了他。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手上传来灼烧的刺痛,有奇异的符文在男爵绝掌心一闪而逝。
“啊,见鬼!”维瑟拉德痛叫出声。下一秒,木质教堂原本紧锁的大门在无形力量的操纵下缓缓打开。
“嘎吱——”绵延而悠长的声音响起。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破旧的环境,还出现“教堂”这种一听就不是很妙的建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论是什么都应该很适合写进鬼故事里。
但是维瑟拉德男爵的眼中却露出痴迷的神色。
他甩了甩疼痛的掌心快步进入教堂,里面无数燃到一半的蜡烛随着他的脚步重新被点亮。阴暗的烛光将幽幽的教堂浅浅地照亮,每一缕隐隐里面似乎都有窥视的目光。
维瑟拉德男爵却对大厅中模糊的视野熟视无睹,他循着记忆快步走到大厅的尽头,一副挂画映入他的眼中。
看着这幅画,男爵眼中的痴迷更加热烈了。
那画上有三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气质幽异、体态婉转,仅仅用树叶、头发勉强遮挡自己的身体,用赤裸裸的线条勾勒出了大片的花白皮肤。
如果兰恩在场,就能够分辨出这三姐妹正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三人。
画面里,她们身少遮掩,但是花冠、项链、戒指一类的装饰却不少;三人中站位最中心的一个,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篮,里面盛放着象征丰收的花卉和浆果,与另外两个姐妹一起分食。
维瑟拉德男爵看着画轴中三姐妹唇边溢出的果汁,痴迷地看着她们的身形,简直恨不得那樱桃小口中咀嚼的是自己。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甚至忍不住上前抚摸那画上女人的头发——那材料居然是真的人类毛发。
“你又来了?”
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像隔着遥远的山洞传来带着回响。
“还没到献祭的时候啊,小男爵。”这声音优美,措辞却是轻挑。连画轴上女人的嘴角都勾起微微的弧度,似乎正注视着维瑟拉德。
“还是说,你又想要点别的什么奖励了?”
维瑟拉德男爵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晃了晃脑袋,猛然开始激动地挥舞双手。
“林中夫人,弗尔特斯泰的进攻就要过来了!”
“我们知道的,你和我们说过了。”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更加滑腻,好像明知枯竭还要硬攥的花蜜,“不是让你再拖延几天吗?只等我们准备好,就是整个威伦省的卫兵过来也只能成为沼泽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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