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便以天纵之资修习到了仅次于神将的“英雄”阶,其后更以之令世人为之颤栗的凶残和冷酷,窥机刺杀了继承“海皇”神力的神将,生啖其血肉,强行继承了海皇神力,在压倒性实力的支持下,也在当权派……也就是老姐的大力支持下,踢开了被他消化掉的前神将,跻身十二神将之列,获得了这千百年以来,最受争议的地位和荣誉。
也许是因为老姐的支持,一向桀骜不驯的他对老姐却是忠心耿耿,大部份时间都隐遁到老姐的身边,行保护之责。堂堂神将,做一个保镖,倒似甘之如饴。
自从认识了这家伙,我一直觉得,与其说他对老姐忠心耿耿,倒不如说他对老姐情根深种──是很疯狂也很压抑的那种!至少,我无法想象,如果老姐正和某人亲热,这人隐在一边,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我永远无法理解西方人的价值观,但我明白,有他在老姐身边,且又明白地对我做出了表示,那么,我应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不过……一向冷淡的他竟然会向我做出这么明显的表示,是否说明这家伙是面冷心热之辈呢?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令我失笑,却也没有和他进一步沟通的打算。我们两个虽然是认识多日,但性格明显不和,之间自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在确认了各自发出的信息后,我便掉头而去,数息间便到了数公里外,但仍感到,后面那人复杂的目光仍盯在我的后背上!
似若闲庭信步,在海面上悠悠闲闲地举步,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感受着已远在十多公里外的苏怡的气息,我想了想,终于还是走了与她相反的方向。在与她再次碰面之前,我想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感受一下兰光现在的气氛──怎么说,兰光也是我心中内定的未来几年的休假地,如果当真打成一团糟,那可当真是大煞风景了!
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固定的目标,我颇有些散漫地沿着海岸线踏海散步,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礁石的沙沙轻响,心境已渐渐地从刚刚久别重逢的激昂感情中恢复过来。而在逐渐平和的心境中,一缕幽思却浅浅淡淡地缭绕心中,没有刚刚冲刷理智的激扬,但回旋蒸腾之际,那种氤氲和暖的感觉,却比任何一个时候更为深刻清晰。
不自觉地,一个浅浅的微笑浮起在唇角,心境在笑容中愈发地平静,而心中那温暖和谐和的情感却似乎触手可及,有若实质。似乎感表充盈心胸,但心胸却愈发地广阔明朗,更胜往日。
月华流转,透空而下,铺洒在身上,竟似透体而过,举起手臂,迎向月光,这个新生的肉体当真如婴儿般洁净无暇,白皙粉嫩之处,倒和女人差不多……我想我应该明白老爸那比妖怪还俊美三分的皮囊是如何得来的了……
只是,我十七个年头或平平淡淡,或激扬壮烈,或险死还生所留下的诸多印记,也一并消失不见……针对于肤浅的喜悦,我更有些怅然。恍恍惚惚间,思维流转,溯源而上,千载冰川,铁血战场,少年轻狂,千百情境一发而来,又一发而去,如梦如幻,不类人间。
也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晓得,我,再次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初到兰光的青涩少年的体内,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只有少年才明白的涩然和纯净,同时,也获得了一种根植于力量基础上的真正的从容。
记得老爸曾经讲过,戴上封印眼镜的我,是一种“次完美”状态──仅次于我武艺大成后那种真正的高人风范。那么,在现在,我是否已经是“完全的完美”了呢?
本想着深究下去,却又突然地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啊!想来想去的倒也真是无聊,又不是那种钻研学问的老人家,有一个少年人的迷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随手将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我瞄了瞄四周,似乎也没有人在这个偏僻的海边逗留。我也就不客气地在海面上伸伸胳膊甩甩腿,活动一下筋骨,同时,也开始正式地思考上岸后要去的所在……只不过,好象上天在“星陨事件”后对我特别照顾,一个引发我心中波澜的微妙反应就于此刻自不远处传来,这个反应……呃,很熟悉呢!
远远地看过去,一辆墨色的敞篷跑车静静地停在沙滩上,无声无息的,像一只孤独的黑豹,发散出森冷而危险的气息──或者,这并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