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小昭的喉咙都快喊哑了,坚罗人将基地内的通讯系统破坏无遗,现在只能通过最原始的人力传话来传达执行命令。这样,快累惨了体能一向不好的小昭,梁营长绷着脸,刚从第七层退下来的他脸上开了条口子,经过简单的包扎,血是止住了,但看上去还有些滑稽。
我却没有资格笑他,事实上,我受的伤比他还惨,同样是面目问题,为什么他只是被弹片划过,而我却是被雷射切割呢?
奇喀终于忍不住了,借着连场混战的良机,禁忌的特战队几乎是波浪式地一波又一波地杀过来,他们决不亲手杀普通战士,但总在我占到优势的时候,来那么两手围魏救赵,这种老套到了极点的手段,却总是会得到超值的报酬。
两个小时前,某个被我撕碎的家伙那一记斜斜的雷射光划下,从我耳根下方一直到前额,擦过眼角,一道平直的疤痕就这样永久地留在了我的脸上,将我本来文静清秀的脸给破了相,被高温灼伤的皮肤整个地坏死,想植皮都很困难。
如同我这张破了相了的脸,现在基地的情形也可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坚罗人的穿地弹如愿以偿地将上面空出来的五层间隔带给轰塌,与之同时也不依不饶地从最上和最下两层同时进攻,在和我方打了十五个小时的激烈枪战后,十一层失守,七层危在旦夕。
佣兵连这当之无愧的精锐从前些天算起,已连续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过度的疲劳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战力大减,否则怎么让坚罗人把十一层给攻下来。我脚边昏睡着已近乎于崩溃的林伊,刚刚我故伎重施,不轻不重地一掌让她睡了过去,不要说我假公济私,因为在理论上,我只能给她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王颜通红的瞳孔似乎是因为林伊的沉睡而愈发地窄小,他也想睡,这点我明白,只可惜,在现在,全营只有三层的空间可供与敌周旋的惨况让他即使是睡下也不可能得到好的休息氛围。在这时候,他这个全营的最佳智囊只能绞尽脑汁来尽力扩大剩下的一百四十三们战友的生存空间。而此时,坏消息又传了过来,第七层完蛋了,不耐久战,似乎也没有兴趣和胆量抓俘虏的坚罗人用tnt炸药轰塌了第七层,进一步将我方的生存空间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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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营长一掌拍在桌子上,用沙哑但绝对火暴的巨吼发泻他对第七层崩塌的不满,只是,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有应该被他训,即使是他再想找个人发泻,但面对尽心尽力的战友,英勇顽强的同伴,他哪有什么可挑刺的机会?所以,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二连长躺在担架上参加了这个小会议,不过胸腹重伤的他怕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可他无神的眼眸中还透露着对十一层失陷的自责。身为半个医生,我对他现在的心态表示出担忧。现在绝不应该让重伤员废心废神!临时再施针稳定一下他的伤势,我用眼色示意一边的战士把他抬下去。另一边,王颜用好几天没有修剪的长指甲刮着脸皮,用微微的疼痛来止住自己的睡意:
“不要发火,发火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我们又不是死路一条,何必这么着急……”
不知他是否故作平静,但轻轻淡淡一句话说出来,梁营长的神色明显地缓下来许多,梁营长绝不是笨蛋,他很快地便领会了王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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