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了。
“……那你就快去叫吧,要快!”
我的气焰在女人的泪水下一落千丈,什麽样的理由也抵不过女人的眼泪,尤其还是个美人儿。在敛去了那种任性和不理智疯狂之後,流著眼泪的江雅兰的杀伤力只有更强。
看著江雅兰下楼,我在这边又开始抱头叫痛,怎麽办,怎麽办,怎麽止血?怎麽保护她的状况不会恶化,怎麽才能隔离她的伤口不与这里的脏乱环境接触,以防止感染?我首次开始後悔少时的偷懒,不与爷爷学上几手真正有用的实用医术。在这种时候,一脑子的药理药方,也比不上一点实用的医护知识。
我能干什麽?点穴止住流血?万一血脉不通畅了,会不会对伤者有什麽坏影响?初步探察一下,这个祝纤纤肩膀上的伤势并不清,那颗子弹好像把她的锁骨都打断了,看出血状况,恐怕还伤了血管……老天,为什麽会这样!
我咬著牙,把她肩膀附近的血脉点死,止住血,让她免於失血过多而丧命。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作的了。怎麽说我不是正职的医生,对枪伤这种麻烦的伤势当真是一点辙儿也没有。现在我只能盼望江雅兰的办事效率能够高一点儿,怎麽说也要在几分锺内把支援人员叫来吧。
“纤纤怎麽样?”
江雅兰回来的到是挺快,只是没见她後面跟著一个人影,我对此只能目瞪口呆,不至於是无功而返吧,她想把祝纤纤害死在这里吗?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付就要虚脱的样子:
“来了,人来了!”
来了,我怎麽没见?是不是你跑得太快把他们都丢下了……
“突突突突……轰轰轰轰轰轰……!”
强烈巨大的轰鸣声挟著令人立不住脚的狂风席卷而来。我张大嘴,顾不上灌进嘴里的大把大把的沙子,抬头呆呆地看著从天而降庞然大物。老天爷,是直升机!江雅兰,你叫来了这麽个东东干什麽?
直升机带起的强大的气流将楼顶上破碎的砖块土瓦吹得满地滚,江雅兰扑在了祝纤纤的身上,帮昏迷的朋友挡住飘飞的沙尘土烟,看得我倒是颇为感动,这个疯女人倒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至少对友情这东西看得还是好重的。只是不知道当她的朋友倒底是幸还是不幸……
“纤纤,纤纤,你没事吗,纤纤……”
直升机尚在距楼顶五六米处的地方盘旋,来找地方降落,一个绝对比我所见过的最魁梧的金氏兄弟还要高上半个头的高大身影已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不是什麽身轻如燕,但也十分地利落,是个高手。
这男人根本看都不看我这个站立著的大男人一眼,目光直指祝纤纤倒卧的地方,庞大的身体狂奔了过去。看他的年龄也有个三四十岁了,怎麽冲动的还跟个小毛孩似的?如果他是祝纤纤又或是江雅兰的家长,我将毫不奇怪这世界上为什麽会有这两个怪胎女孩──尤其是江雅兰!
“医生,快点!医生,快点下来!”
男人在探视了祝纤纤的伤势之後对著正缓缓下降的直升机大吼,这吼叫声还当真有用,直升机摇摇摆摆地降落下来,不待停稳,已有四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打扮的人冲了出来,抬著担架,下来便是好一通忙活,手脚倒也当真利索,一会便将祝纤纤抬上担架,运上了直升机。现在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吧?
这里好像没人把注意力投注在我身上,那麽,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呢?看著虚脱到站都站不稳的江雅兰在那个超级大猩猩的扶持下走向直升机,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哼不哈地离开,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大概这些人不会对我这个虽不是主犯,但绝对也脱不了干系的人有好感,那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於是,我向後转,迈步,准备下楼,只是,刚踏出一步,身前身後,便出现了不下十个彪形大汉,虽然不至於在这种大热天依然是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那般俗到家的没品,但是,他们脸上依然显露出只有在电视上见到的hēi • shè • huì才具有的气质:
“请这位和我们走一趟吧!”
一个人这样说著,同时很虚伪地做接引状。我叹了一口气,举手道:
“ok!我知道了!”
不想这麽示弱,但是,面对十个以上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示弱的就是蠢蛋!
“唉……”
在车子里面,我叹息了一声,对旁边两个拿枪指著我脑袋的彪形大汉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粘我的眼镜腿。爷爷千挑万拣找来的特殊材料还真行!贴上去,再等一会,那断腿便粘上去了,还挺牢固。只是,在断处显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断痕……希望不要影响它的功能!
把眼镜戴上去,心里面隐隐间对这些指著我的脑袋的人的不爽立时被压了下去,我吁了一口气,对著一边面皮绷得死紧的一位大汉露出一个平和的笑:
“这位……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他倒是挺好奇我的态度,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不少,末了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也没有什麽,小朋友,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当然,你最好祈求纤纤小姐没事!”
话尾还是带著杀气,我扶了扶眼镜,笑了笑,没再说话,那个祝纤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老大”对我的态度也是可圈可点……倒也有趣。
车子驶进了一个离学校不算远的别墅里,不再浪费时间,这些大汉把我押了进去,在一个房间前,还没有推门,里面已传来了震天的怒吼声:
“我侄女要是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的,我立马崩了你们……”
当我被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人这样吼,应该是刚刚去接祝纤纤的那个男人吧。我刚抬起头,便碰上了他那那双狂怒的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火光。老天,他那种样子好像一个食人魔……
见到我进门来,莫名其妙地,他脸上竟是一正,火气竟似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眸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雅兰那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这个东海武会的魁首也不懂事?教训就教训了,干嘛拖拖拉拉的,害得纤纤也受伤!”
嘎?他这话什麽意思?他竟然也认识我?难不成他也是身怀绝技,是圈子内的人?不过,可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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