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先出现了这两个针对女性但又不适合在女性面前道出口的骂人用语,然後便是一团乱麻,那枪口距我的脑袋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子弹飞出枪膛,再贯入我的眉心绝用不了一秒锺的时间,几乎可以立时想象,子弹穿过我脆弱的脑门,再从後脑飞去,前冲力把我轰回楼上,那个笨蛋疯女人则被後座力弹落楼下,我死她重伤──为了一个签名板,两个人付出的代价怎麽说都大了些……
脑子里面乱成一锅粥,但肉体的反应却还是有条不紊。白痴都知道现在绝对都应该偏头,所以我也就偏头。偏头的力量之大几乎令我的脖子折断,差点先把自己了帐。但上天庇佑,这痛苦得到了与之相应的酬答。耳朵里先听到了恐怖的划过耳边的呼啸,眼镜腿断折的声音,然後就是太阳穴上一阵火辣辣的擦热,但是,我的神志清楚,精神振奋,体力充沛,这也就说明,这一颗子弹我躲过去了──感谢十多年的艰苦磨练给我的比常人迅速百倍的运动神经!
江雅兰那疯子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呆愣的表情,在这个表情之中,
她的身体向著楼外面平滑出一米的距离,再向下坠落。我眨眼,没带眼镜的我想得一向都是很多的──现在我有三个选择项:
一:一动不动,看著她掉下去!
二:冲过去,借著她的身体猛踏一脚泻泻火,再回来!
三:援手!
该选哪一个?我开始转动脑筋,如果以一个正常人所应有的逻辑,那麽我现在便应该呆呆地目送这女疯子下楼去,尔後再深深“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但不幸,这个省力的方式不适於已表现出非常人能力的我。
而依据她对我的那种不礼貌,不尊重,不宽容的态度,我完全有资格对她实行第二条选择,只可惜,这种做法实不是大丈夫之所为,如果做了这种事情,我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那麽,只有那最後一个包含了以德报怨,英雄救美,热血心肠以及奋不顾身的选择可以实施……
呜,我不实施又有什麽办法,刚才只顾著闪子弹,竟忘记了减速,身体早冲出了楼边,看样子,比那疯子冲得还远些……
“江雅兰,你别动!”
两个人的身体瞬间降到了四楼的水平线之下,而在此时我也稳住了身体的下坠速度,本来两人平齐的高度只瞬间便拉差到一米以上,我控制身形,使身体头下脚上,伸出手去拉她修长的美腿。
虽然不能像一般条件下,绝世的轻功心法能够使我稳稳地停在半
空中,但如果一切顺利,我拽住她之後,完全可以施展我最拿手的轻功绝学──天龙七返,将身体平移,冲到三楼的教室外的阳台上。
那时候,便一切圆满结束,江雅兰看在我玩命救她的份上,总不致於再找我的麻烦,我再恭恭敬敬地将扔在楼顶上的签名板双手奉还,至此一切冤仇烟消云散,今後大家是同学,朋友,甚至还可以再发展一下特殊关系……咦,江雅兰同学,你那是什麽表情?
就在我的右手刚刚触及她裹著薄丝袜的脚胫,正待合力内握之际,她握著枪的左手再次抬起,那乌洞洞的枪口也毫不客气地次地对准了我的身体,这次不再是容易躲闪的头面部位,这次是心口。
“wǒ • cāo!”
这一次,我的口中终於痛痛快快地骂出了这一个最应该骂出的言词,这个女疯子绝对应该消受这个不客气的词汇,什麽时候了,她还小肚鸡肠地拿枪瞄准舍命救她的大恩人,看她那德性,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枪穿透我的心口。这疯子真tā • mā • de不是人!
“龙尾返!”
我大吼,今生首次在普通人眼中使出了张家不世秘技之一的绝技龙尾返。如天龙翔空,蜿蜒盘旋,曲折九转,倏忽间我的身体又整个地倒置过来,由头下脚上变为头上脚下,脚尖卷起了呼啸的狂风,狠狠地击在那把小shǒu • qiāng的枪管上,江雅兰口中迸出一声痛呼,小shǒu • qiāng也就在她的呼声中扭曲著枪管远远地飞了出去,这枪报废了,枪柄上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