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地线联系的高峰三连阵地发来了讯息,三连战斗人员已经从一百三十七人锐减到了六十一人,伤亡人数超过了一半,大部份的重型武器被摧毁,还有,三连连长,指导员全牺牲了,现由一排长代理连长职务……
“操!飞机……”
当时正在养伤中的梁营长一掌拍在岩壁上,把头别向了一边,不敢看教导员的脸。事实上,所有的人都在回避著教导员黯然无光的脸庞。只因为,三连长罗光亭正是教导员的亲弟弟,岩洞里一时间压抑得难受。制空权被人家掌握在手里面,我方也只能被动挨打……莫名其妙,中国的空军死哪里去了?
现在的形势殊不容乐观,几天前,後方救护小组奇迹般地突破炮火的封锁到这里来了最後一次,带走了数十名重伤员,可只过一天,重伤员便又长了一倍,四十多个重伤病号让几名医护人员焦头烂额,领头的敏大姐昨天差点累晕过去,惹得梁营长大发雷霆,把包括教导员在内的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显的假公济私……
或许是战斗日渐残酷和激烈,战地记者团的成员们在这几天沈寂了下去,但是,无疑的,他们干的实事多了起来,除了每天必行的采访和拍摄,这些文职人员还兼顾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岩洞内一些工事的建筑和修理,基本的轻伤员护疗工作,还有大家的一日三餐,几乎全被这些人包揽了过去,有几个自以为强点儿的,竟开始想著学打枪,当然,他们的请求全被梁营长骂了回去。
梁营长几乎是指著他们的鼻子大骂,骂到他们上天入地,旷古绝今,偏偏还是有理有据──从二战结束後的《日内瓦公约》开始,横跨百多年,一直到三十年前的《局部战争公约》,五大公约几千条款,全是他取材的论据范围,历数记者干预军事行动的罪行,最後得出结论:
“先不说阵地上有没有你们,都是一样的稳固。就算小美国鬼子真出什麽鬼招式把这里打下来了,你们能干什麽?我告诉你们,只要双手抱头,记者证顶在脑门上,用英文大喊我是记者就可以了!要不那些个公约条款是干什麽吃的?嗯!!!”
最後拉著长调的询问声把诸名记哼得抱头鼠窜,再不敢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场合提出这个事儿来,只是,一篇篇诸如《高地的独裁者》、《自大的将领》、《自以为是的暴君》《为什麽不让我们上战场》等在日後全国知名的文章雪花般从这个高地上生产出来,堆积了高高的一摞……
在这些男记者哀怨奋激的同时,阵地上三朵名花则另有所图。她们迅速地全营官兵佣兵之中建立了广阔的人脉,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把全营官兵的姓名记得一字不差,比营长教导员还要熟稔,关系更是有意无意地套得极其近乎……这样做当然有她们更深一层的用意在。几天前,她们推出刘洁兰为代表,说明了她们的意图。
“我们想制作一个高度集中的战场采访报道节目,以小见大,以局部反映整体,通过在双尖峰阵地的所见所闻所感,来表现出我军在新时代战时的精神风貌……”
这全是上纲上线的致幕词,她们真正的意思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